宋羊:“百花楼?”
是他想的那个吗?
“不去。”程锋毫不犹豫拒绝了。
宋羊也不想程锋去的,不过他有点好奇。
“你以前去过吗?里头什么样?”宋羊问,如果有机会,他想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像有些影视剧里的那样群魔乱舞。
程锋:“没什么特殊的。”程锋警觉,得赶紧掐断宋羊好奇的苗头才行。
“哦。”宋羊应了一声,然后没说话。
程锋觉得不对劲,偏头看他,就听宋羊面无表情地道:“原来你去过啊。”
程锋忽然明白了什么叫“送命题”。
“去了几次呢?”宋羊微微耷拉嘴角,声调毫无起伏:“里头好玩吗?小姐姐漂亮吗?”
程锋头大,心里把这一笔狠狠地记在了柳西泰头上,然后忙不迭开始哄宋羊。
宋羊一边装作不高兴,一边偷着乐,谁让程锋在他画画的时候那样撩他呢,他可要扳回一城才行!
柳西泰没约成程锋,转而约了城中的其他商户,意图在觥筹交错间拉拉关系,或许是拉关系的结果差强人意,接下来几天柳西泰每日都差人送来拜帖,有一天还提着厚礼亲自登门,但全都被拒之门外。
被拒绝的不止柳西泰,还有季悦。季悦约见程锋不成,便动用自己的眼线去堵程锋,但程锋岂是他能堵到的?次数多了,季悦愈发烦躁不止。
程锋以“家人喜静”为由,拒绝了所有上门的访客,每天早饭后出去,晚饭前回来,晚饭后跟宋羊一起散步,然后又坐到书桌前忙碌到睡前。
宋羊的作息跟他同步,无人打扰正好利于他制图,一连好几天他都专注于笔纸,等手上的图纸终于告一段落后,宋羊才惊觉快要月底了。
他们来扬城,也有半个多月了。
宋羊想起大溪村的朋友们,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公子,您坐着有半个时辰了,起来走走吧?”玉珠看宋羊发呆,出声建议道。
宋羊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气,“也好。”
院子里的雪化了不少,晒着太阳,宋羊能明显感觉到升温了。
春天的脚步走近,枝头抽出崭新的绿芽,雪水融化后露出底下湿润的泥土,黑土上是浅而稀疏的青草,宋羊还发现了几个小巧的粉色花骨朵儿。
宋羊低头看着平坦的肚子,轻轻抬手搭在肚子上。就在昨天,林大夫诊断他确实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太神奇了,宋羊感叹,尽管之前就知道他可能有宝宝了,但真的确诊,心里的滋味又不一样。
院子再大,逛多了也没什么意思。玉珠见自家公子似乎有些没精神,小心陪着道:“公子可要玩点儿什么?奴婢陪公子下五子棋吧?”
宋羊摇摇头。
“公子可要吃点东西?”宝珠提议,“巴月和半月今天应该做了花生酪。”
宋羊摆手,他没胃口。
“可能是春困,提不起劲。”宋羊道,“咱们再绕着院子走一会儿吧。”
玉珠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跟着宋羊慢腾腾地重新逛起来。
卓夏也跟着,建议道:“公子好几日没有出府了,可要出门散散心?”
“可以吗?”宋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他。
不怪他会这样问,之前没抓住绝色和韩令,城里还可能藏着荒嬉堂的人,加上灾民和扬城百姓时不时有摩擦,以程锋对宋羊的上心程度,宋羊要是出门,他必定要做好万全的安排——宋羊知道出门有风险,也知道程锋嘴上不说、其实不太希望他出门,所以听到卓夏这样提议,宋羊喜出望外。
见公子喜形于色,卓夏就知道公子这是太久不出门憋狠了,心里又一次佩服主子对公子的了解。他站得笔直,两手贴在腿侧,恭敬道:“主子出门前交待了,公子画完图若想出去玩,可以到城里尽情转转,七月茶馆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吃食街的年糕铺子出了新口味、宝器行也上了新货,公子可要去看看?”
“要要要!”宋羊连忙道,紧接着又迟疑,“等等,不会又要我带着十几个护卫吧?”
如果是这样,宋羊就不去了,阵仗浩大地逛街很累人的。
“不用,公子带着我们三个就行。”卓夏道。
“那还等什么?冲鸭!”宋羊兴致勃勃地回屋换衣服出门。
扬城经过一番混乱,没有灯节时那么热闹了,宋羊先去吃年糕,然后去宝器行转了一圈,在去茶馆的路上,他突然想起来柳不温的灯铺,便临时改了方向。
柳不温的灯铺开在城中最好的地段,盘了三间双层的铺子,打通后非常宽敞,规模不是旁边铺子能比拟的。
“灯阑。”宋羊低声念出灯铺的招牌,“灯火阑珊?挺简单粗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