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程锋和宋羊同时一愣。
程锋是茫然的,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了?好吧,对于宋羊的跳跃性,他早就应该习惯了才对。
宋羊则是兴奋的,他才想到他似乎真的没有给程锋画过画——正经的那种。这么一想,宋羊的手蠢蠢欲动。
坐到书桌前,把桌案上堆积的资料和画稿清理到一边,宋羊铺开一张新的纸,抓起碳笔,正要打草稿,又迟疑了。
怎么画呢?
宋羊嘟着嘴思考,咦,程锋呢?
“程锋——?”宋羊这才发现他想得太入神,程锋什么时候走开的他都没注意。宋羊又陷入了新的困惑:他最近怎么有点儿呆头呆脑的?
“来了——”程锋走来,他身上舒适的浅色居家服居然换成了华丽正式的袍子,这可是赴宴时才穿的;鞋子也换成了绣着金丝老虎的高筒皮靴——这鞋子闷脚得很,程锋不喜欢,还嫌弃华丽花哨的,这还是宋羊第一次看程锋穿。
再一看,程锋连发冠都戴上了,发冠工艺精致,最引人视线的是冠面正中镶着的一颗红宝石,璀璨夺目。而这些华丽的东西堆砌在程锋身上,都没有遮盖程锋的半分俊美,反而衬得程锋更加风流贵气。
宋羊......宋羊看傻了。
“你干嘛啊?”宋羊捂住鼻子,怕自己流鼻血。每当他觉得自己对程锋的脸有点儿免疫的时候,程锋总能帅出新高度,再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宋羊感觉要被程锋闪瞎眼了。
宋羊:(*Φ皿Φ*)
程锋难得有些忸怩地害羞,“你不是要画我?”
所以是因为要给他画,才特意打扮得这么隆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宋羊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摁住扑通乱跳的小鹿,害羞、慌张、又高兴,“嗯,哦......那你别动,我,我先、先打个草稿......”
宋羊害羞了,程锋就不害羞了。他故意走得近些,把宋羊想看他又羞于看他、脸颊通红的模样尽收眼底。嘴角勾起,程锋问:“我就这样站着?还是坐着?”
“随、随便。”宋羊盯着程锋胸前的绣纹看,他不敢直视程锋的眼睛,程锋的眼睛里像有漩涡,让他发晕。
“那这样?”程锋先是一手扶腰、一手自然垂下,微微侧着身子,摆了个站姿。
“或者这样?”程锋取来自己的佩剑,长剑在手,摆了个起势。
“要不拿弓?”程锋放下剑,取来自己的黑色沉铁弓,搭箭、拉弓,浑身的肌肉绷紧,手臂又长又直,腰背形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
他偏头看向宋羊,展颜一笑,“你觉得哪个好?”
宋羊退后两步。
程锋:?
宋羊两只眼睛都晕成蚊香了,此时他心里只有一句话:男人,停止发散你那该死的魅力!
要是这时候有手机就好了!宋羊再一次深切地想念现代科技,有手机他就能给程锋拍照,通通拍下来,不仅是照片,还要拍视频,近照远照,然后他就能拿着手机舔,在床上扭成蛆。
宋羊:(/ω\)害羞
“宋羊?”程锋走过来,有些担忧:“你不舒服吗?”
“你勾引我!”宋羊控诉。
程锋大方地承认了:“嗯。”
宋羊:>.<
“你、你就坐那吧。”宋羊随手一指,本来想指书桌的,可是想到程锋坐在书案后这身精心打扮的衣服会被桌子遮掉大半,宋羊指尖一偏,指向软榻。
“好。”程锋端坐在软榻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宋羊。
宋羊握着笔,半天每画出一条线。他不得不从程锋的公务里随便抽出一份,塞到程锋手里:“你看书,别看我了!坐、坐也可以坐得自然点!不用这么板正,放松就行。”
“好。”于是程锋放松了姿势,虽然不再背脊挺直,但随意、懒散地倚着软榻,垂眸看书的模样,沉静、安逸,宋羊终于懂了为什么有的软榻也叫“美人榻”、“贵妃榻”了,这要是他的贵妃,宋羊愿意把江山拱手相送!
程锋身后是一扇敞开的窗子,屋外的雪景还没融化,一株梅树还留着残红,光从窗外走进,在程锋脸上留下半边影。
宋羊提起笔,绘下草图,一段时间后,宋羊说:“好啦,你去换衣服吧。”
“这么快?”程锋微讶。
是男人怎么能说快?宋羊心底回了一句,嘴上却不敢说骚话,他已经看透了,他骚一句,程锋就能学十句,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简直让人无语。“我打个草图就可以了,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这么厚的袍子,你都闷出汗了。”
宋羊给他递帕子,擦额头上的汗。
“行吧。”程锋也有点儿受不了脚上热烘烘的皮靴,“那我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