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家小姐的呢?”
“也不知道。”
白染衣:“……”
她想直接走人。
白染衣冰着一张脸,抬眸却看见东方在对面笑,更是想直接一走了之。
幸好徐敬年终于知道点有用的了。
“不过这个周如兰我倒是有点印象,她的死还闹上过衙门。但是很奇怪,本是说好要来报案,结果又突然给撤了。”
“撤了?”
“对啊。不过说奇怪也不奇怪,可能是私下解决了就不想麻烦了。”
白染衣眉头微蹙:“死因呢?”
“不是说得病死的吗?我哪有功夫关心一个死人。”徐敬年又开始吊儿郎当,“我只关心你这样的美人儿。”
东方在他身后挑起眉。
白染衣瞥了他一眼,对着徐敬年严肃道:“不好意思,我克夫。”
“哈哈哈哈还在开这玩笑呢。”徐敬年托着腮的手向前移了些,“生气了?那我接下来一定知无不言。”
“好。关于赵府你知道多少?”白染衣将那片被撕扯下的布料移到他面前。
徐敬年拿起来细细查看了一番,“这不是我去年私家定制的一件衣服上的吗?白姑娘怎会有此物?”
“你的?”白染衣正色起来。
“是啊。”徐敬年回想了下,恍然大悟道:“哦对了,这件衣服我送给别人了。难怪你问到赵府。我去年年末在好友宴会上把一些不需要的物品都给他们分了,这件衣服大概就是落到了赵承手里。”
“赵承?可这件衣服的主人就是昨晚撞到你的那位,你看到了会不认识?”
徐敬年又回想了下,“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酒肉朋友嘛,我朋友那么多,哪能都记得?”
“那你还记得这件衣服给了赵承?”白染衣警惕心很强。
徐敬年赶紧喊冤:“这可不能误会我了!全京城能和我玩的上的赵家只有那一个。这可是你问的我赵府,这布条也是你拿来的,可不关我的事!”
白染衣没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
徐敬年抬起手来,“我发誓!若是不信,下午我替你查查去!不对,现在就查!”
他再次招了招手喊来小厮,特地当着白染衣的面口齿清晰的吩咐下去。不仅要查赵承和他的联系,还差了人去布庄查。诚意十足。
但在白染衣这种多疑的性格面前,显然看不到证据她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自己一个人的视角太局限,她想和东方聊一下,看看他的想法。
于是她朝东方看过去,示意要结束。徐敬年也领会到了她要走,主动提出要送她一程。
“不用了,多谢。”
也不知道拐个弯走几步的路,有什么好送的。但她的拒绝对徐敬年并不管用。
白染衣起身离开,随他怎么做。
徐敬年果然跟在她身边,他转头看了东方一眼,对白染衣道:“姑娘喜欢跟案子有关的事情,就不怕招惹仇恨,有人要伤害姑娘吗?”
白染衣知道他指的是谁,淡声道:“他比我还感兴趣。”仇家只会拉的更多。
徐敬年嗤笑一声,“姑娘为何如此相信他?你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吗?”
白染衣没说话。
“我查过他。很奇怪,一片空白。姑娘不觉得这样的人在身边很危险吗?他对你了如指掌,你却对他一无所知。”
“你想多了。”白染衣面无表情,指节却捏的泛白。“我和他……交情不多。”
徐敬年撇着嘴点了点头,“这倒是事实,姑娘来京城也没多久吧。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句,他恐怕身份并不一般。”
他压低声音道:“东方这个姓,往上追溯太久远查不出个什么。但他名岚,字岚意。你想想,现今什么样的人会有名又有字?这样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但他却刻意隐瞒身份,躲躲藏藏。难不成他是敌国奸细?”
徐敬年说的有理有据。白染衣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转头对东方道:“他说你是敌国奸细。”
东方偏了下头,表示非常意外。
他道:“你是女娲吗?这么会造人身份?”
托他胡言乱语的福,白染衣对徐敬年的信任度又下降了不少。
趁他还被怼的愣在原地,白染衣和东方一起不紧不慢的跨进了王府。
“他查我了?”东方问道。
“嗯,什么也没查到。”白染衣转过身,“放心,他说的那么离谱,我不会信。”
东方笑道:“万一是真的呢?”
白染衣看了眼府外,“最坏的结果是触发战争,人民受苦。但我也无法阻止。”
这是历史在奔流,她作为后来者,有心无力。
东方看着她,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加入了正义堂,无辜受害的情况经常出现。”
白染衣瞬间回神,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是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历史走向,打破了原有秩序导致无辜受累,那么她得赶紧回去了。
她眼里的担忧和紧张太过明显,东方安抚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从前没注意过。若没有正义堂,说不定他们只会被忽视遗忘。权势滔天的人掌握了全局,他们连个真相都不能说出。我们也算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白染衣点点头:“你说得对。”
她看着府外的人来人往,眉间依然有隐隐的不安。
“虽然也帮不上什么,但苦难似乎每天都在发生,他们也许会习以为常吧。”
她能做的实在有限,不给人添麻烦就是她唯一能做好的了。
过了会儿,白染衣收回目光,自嘲道:“真奇怪,我怕不是被棠月感染了,竟然会为这些与我不相干的人担心。这世上那么多人,哪会需要我来救。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来的余力去操心这么多。”
她对东方耸了下肩,笑道:“挺自私吧。”
“你希望我这样说你?”东方看着她,“可这听起来实在是像有心无力后的自欺欺人。”
白染衣愣住了。
“你觉得这是自私吗?”
“不是吗?”
东方笑了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人之常情。你对自己太苛刻了,谁教你这样骂自己的?分明比大多数人还要爱惜这个世界。”
自从在这里遇见白染衣,东方就一直在注视着她。
在方玲一案上,白染衣明明可以视而不见但还是选择加入正义堂在堂上与徐正海对峙。
在楚百灵一案中,白染衣为了不牵连到别人,不惜豁出性命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诱饵。
对于金小姐弟,白染衣明明可以放手不管却还是一直照顾有加。
还有现在。
这么多例子摆在这儿,白染衣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但东方都看在眼里。她分明是个很善良的人,甚至比他人还要敏感。但是她却一直在否定自己。
面对苦难,她总是会压下心中的愤怒和难过,告诉自己世上的苦难多了去了,她没必要纠结于这沧海一粟。
面对他人的关心和支持,她会下意识的否认这是真心的行为,告诉自己他们也许只是出于礼貌,也许只是因为他们太善良。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这样的人能够得到他人的真心对待。
白染衣的情绪迟钝的很奇怪。所有第一时间出现的情绪翻涌都被她忽略了。
东方不知道这到底是她有意的忽略还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
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冰冷寡情的人?甚至这个概念在她的脑海中牢牢扎根,让她这样的不喜欢自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