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死能洗清我身上的污名,死又有何惧?”
韩影更不能让他去了。
“大人大人,为这点事一死实在不值得。”
“您想去见府尹,没问题,不过却不是自证清白的,而是去辞官。”
辞官?
县令听完韩影的话,渐渐平静下来。
“韩影,你可知你是在用本官的前程在赌?”
韩影淡然一笑,躬身行礼。
“大人若想从此没有后顾之忧,就值得赌上一赌。”
县令思考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把县里的事务暂时交给张书吏,带着师爷去了府城。
马车上,师爷不无忧虑的劝县令。
“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流言早晚不攻自破。”
“便是府尹大人误会于您,您好好解释一番,自然就没事了。”
“真要听那韩公子所言,万一被府尹大人误会您用辞官要挟上意,岂不是后患无穷?”
师爷所说的,县令早已思考过几遍。
如韩影所说,府尹大人远在府城,因小人馋言便误会县令收受贿赂,谁能保证以后这个小人不再说别的?
更重要的是,谁又能保证,府尹不会再听信小人的话?
疑心生暗鬼,馋言听的多了就变成事实。
到时县令再想解释,便是一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只有在第一次受冤枉时,及时做出反应,打消府尹的误会,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同时也能让府尹明白,小人的话不可信,以后小人再在府尹耳边嚼县令的闲话,府尹也不会轻易相信。
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次又一次自证,还不如按照韩影所说,赌一赌。
如果,赌输了,证明府尹是非不分,有这样的顶头上司压在头上,想出头也难。
还不是如早点回家种地去,好歹落个安生。
县令已经打定主意,摆手示意师爷不必再说。
见到府尹后,县令往地上一跪,官帽一摘,便痛哭失声。
谁说读书人就不会撒泼打滚那一套?
读书人发作起来,引经据典,博古论今,比市井无赖更让人招架不住。
县令边哭边细数自己到任以来,微服私访了多少村镇,风里来雨里去,被野狗追丢了几双鞋。
顺便哭穷,百姓吃不上饭,一年有半年靠野菜树皮充饥,男人瘦,女人更瘦,瘦得连娃娃都怀不上,怀上了也多是死胎。
官学不收学费都无人报名,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又有几人用得起笔墨纸砚。
最后县令瞪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扯着嚎得沙哑的喉咙问府尹。
“下官身为一县之父母,看着子民受苦,下官于心何忍?”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忠君爱民一心报效朝廷的有志之士,愿意用做生意赚来的银子资助官学,下官有什么理由拒绝?”
“那位有志之士做的生意,可以带动全县百姓增加收入,下官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一连串问题,问得府尹哑口无言。
只能好言好语劝县令起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
县令却不肯起身,语题一转,矛头对准了嚼舌根的小人。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