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打了关胖子,心里多少有点担心会遭到报复。
正好眼下没什么必须出门要办的大事,便安心待在石头村。
带人做做豆腐,做做肥皂,有空时去看看荒地的开垦情况。
晚上再和媳妇们交流一下人生和理想,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
县令的日子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本来韩影为他描绘的三年发展蓝图,令他信心倍增,似乎看到了大展抱负,光耀门楣的希望。
为了早日将希望变成现实,县令起早贪黑,处理完本职工作之外,还要关心各村养猪、种花的情况。
忙是真忙,累也是真累,但累得充实。
这一忙就忙了小半个月,从邻县采购回来的猪娃都送到了愿意养猪的人家。
韩影给的姜花种子也都种下了。
县令总算可以缓一口气,想着哪天有空把韩影叫来,商量一下重开官学的事。
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收到顶头上司,也就是府尹的信。
府尹在信中措辞十分不客气,对他劝说农户养猪之事大加斥责。
暗示他收受韩影的贿赂,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
就差直接说他不务正业,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了。
县令委屈极了。
他做这些哪一样不是为了百姓着想?
再说,他的本职工作可半点都没落下,派出去采买猪娃的衙役,他也额外给了赏钱。
府尹连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就指责他,太冤枉人了。
县令书生意气一发作,就想冲去府城与府尹理论。
被张书吏极力拦了下来。
县令平时很少到外面走动,还没听说那些关于他和韩影的流言。
张书吏却一清二楚,没敢再给县令火上浇油,让张二炮跑去石头村把韩影找到家里来,说起这段时间的流言和府尹对县令的误会。
韩影哭笑不得。
也不知这流言是谁想出来的,想象力不是一般丰富,编的有鼻子有眼的,连他都差点信了。
不过,流言就是流言,逻辑再严谨也处处都是漏洞,稍有脑子的人都能分辨出是假的。
韩影谢过张书吏,去县衙见县令。
开门见山把流言之事向县令说了。
“流言不值得一提。但,敢编派您的流言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学生以为,府尹大人对您产生误会,定然也是小人馋言所致。”
县令被府尹无端指责,已经委屈至极,再听韩影所说,有人编造这般不堪的流言破坏他的声誉,委屈之外又多了几分羞愤。
当即便要去找府尹大人表明自己的清白。
韩影和县令说这些,是想让他知道,两者之间存在必然联系,甚至有可能是同一波人。
而不是让他去找府尹自证清白的。
造谣动动嘴,辟谣跑断腿。
何况这个时代没有监控设备,想找出造谣之人几乎是不可能。
“大人,您先别冲动。”
韩影拦住县令不让他出门。
“这种扑风捉影之事,您要如何自证?一死以证清白?”
县令自然是不想死,但,文人风骨高于一切,甚至比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