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抬袖抹一把热泪,眼神中满是控诉:“洛芬,我直到今日,才真正看清你的真面目!原来你竟是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宁愿不娶妻,也要与你长相厮守!当初你执意与我在一处,我还笑你傻,却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
说到此处,他突地从怀中扯出个物件,狠狠丢在地上,随即转过身,含着热泪奋力冲出了人群。
陈氏气得浑身发抖,脑袋再次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哆嗦着嘴唇反复吐出几个字:“无耻!简直无耻至极!”
众人顾不得那张公子往哪跑了,也没去听陈氏在骂什么,只纷纷低头看去。
便见地上静静躺着枚精致小巧的香囊,上头绣着的竟是一双戏水鸳鸯。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却满是神采,今日这出好戏实在精彩,往后这段时日的谈资算是有了。
就在众人以为这出好戏即将不明不白地落幕之时,却听一直立在陈氏身后的柳沐倾突然惊呼了一声:“母亲,这……这不是您的香囊吗?”
看戏确实很有趣,但虐渣这种事,自然还是亲自动手更为痛快。
众人闻言顿时又是精神一阵,这出好戏竟然还有后续!
若真如武安侯世子夫人所言,这枚香囊确是武安侯夫人的,那她与方才那位张公子之间的龌龊之事不就等于是坐实了吗?
陈氏正浑身发抖着,一时间反应不及,不过她身边的林浅柔却是正在气头上,闻言立刻恶狠狠扫向柳沐倾:“柳沐倾你个毒妇,竟敢勾结外男污蔑母亲!”
同时扬起手,便要往柳沐倾脸上招呼。
柳沐倾装作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恰到好处避过了这一巴掌,随即拼命低着头道:“大小姐说得是,都是我不懂事说了胡话。母亲绝没有和这一模一样的香囊,更没有将那香囊随身带在身上,方才都是我胡说八道的!”
林浅柔一巴掌扇了个空,正要再动手,却被陈氏拉住了。
陈氏强忍着心头的怒气与惊慌,目光锐利地直视柳沐倾:“沐倾,自你入府之后,我待你向来宽厚亲和,你却为何要联合外男置我于不义,置整个武安侯府于不义?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直到方才,陈氏才终于理清了思绪。
那张公子本是她叫刘妈妈安排,用来对付柳沐倾的,如今却反而攀咬到她身上,这其中定然有柳沐倾的手笔。
陈氏虽想不通柳沐倾究竟是如何得知此事,又是如何说服那张公子倒戈的,但事实已摆在面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洗清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柳沐倾方才那句话,将罪名全都推过去,以保全自身清誉。
柳沐倾用帕子掩住脸,呜咽着道:“都是儿媳不好,这一切都是儿媳的错,请母亲责罚。”
林浅柔伸手指向柳沐倾,愤愤道:“柳沐倾,你以为自己落下几滴泪来,便能引来旁人的同情吗?你竟敢与外男勾结,当众污蔑伯母,败坏武安侯府的名声,如此大的罪名,纵然你哭成个泪人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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