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睁眼倒好,一睁眼正和一双巨大的眸子四目相对。
距离之近,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陈鬼脸惊骇有余,本想起身避开。
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反绑,根本动弹不得。
接着一根沾满唾液的滑腻舌头,从那双眸子之下探出。
对着陈鬼脸的脑袋就是一顿乱舔。顿时腥臭之气弥漫,直熏得他几欲作呕。
即便如此,陈鬼脸也只能心里自我安慰道:“好在这东西还算温顺,倘若是只豺狼虎豹,还不一口咬掉了小爷的脑袋。”
陈鬼脸一边想着,一边向后蠕动身形,准备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这一看之下,顿时让他心里凉了半截,暗道一声:“吾命休矣。”
只因面前这东西,正是他刚入公馆时,看到的活祭黄牛。
而且在那黄牛身后,还有活猪活羊各一头,活鸡两只,黑狗一条。
再算上自己这个活人,真可谓是“饼条万字风头齐,开牌报听等一张。”
要说等得是哪张牌?
正是等那祭祀时辰到,便可叫万事俱备,直接胡牌。
恰在这时,陈鬼脸就听耳畔吹拉弹唱、鼓乐齐鸣。
原本的黑暗之中,不知何人挑起竹竿儿,挂上了一盏盏大红灯笼。
正可谓是“暗夜张灯结彩,棺前帖喜扮红。唢呐吹出迎亲调,笙钹钟锣嫁女来。”
陈鬼脸知道大事不妙,可手脚动弹不得,纵使有神仙手段,眼下也是施展不出。
紧接着几个黑衣人走至近前,身手利索的拖拽着这帮祭祀活物,一路穿堂而过。
陈鬼脸本想靠着一张巧嘴搏得生机,可那群黑衣人皆是东倭忍者,哪里听得懂中州语言。
无奈只能任凭拖拽,直至被丢到一间屋子之中。
陈鬼脸定睛一看,这屋子不是别个,正是横着两口大棺的房间。
此时此地,已经没有打斗迹象,当然也瞧不见黑猫八爷的踪迹。
唯有那东倭妇人立于中间位置。
看行头,已然不是先前打扮。
而是换上了一身绣凤纳银的礼服,头顶红穗绣花的盖头。
陈鬼脸看在眼里,急在心间。
知道现在已是寒衣节当日,自己非但没有盗取忽达提亲书,反而成了人祭被绑在这里。
只是不知这妇人到底要搞什么名堂,不如静观其变,或许能有些许变数也犹未可知。
就在陈鬼脸思量的片刻。
只听周遭鼓乐声响又浓厚了几分,接着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正是断了一臂的算命瞎子。
只听他吊着嗓门,对着两口棺材呼喝了一声:“吉时已到……”
接着用仅剩的一只手,握着羊皮卷轴,慢慢挪步到两口棺材中间,正对着东倭妇人方向。
显然是扮演着本场的司仪角色。
算命瞎子一把抖开卷轴,端在手中,高声诵读上书内容:
“两姓联姻,一冢同眠。”
“共卧共起,共枕共绢,共上苍天,共赴黄泉。”
“今夕阳间为盟,他年阴间相会。望伉俪之情愫不仅于城隍,愿红叶之约定不止于阴阳。”
“生!”
“起!”
那算命瞎子每读一句,古棺之中就传来“咚咚”异响,好似棺中主人的回应。
东倭妇人见状,透过红穗盖头,发出诡异阴森的笑声,“将军别急,妾身这就前来与你相会。”
说罢,就从衣袖之中,抽出一柄短刀。
在陈鬼脸诧异的目光中,妇人竟直接将短刀插入自己的腹中。
顿时鲜血喷涌,把原本就大红的装扮,浸染出大片暗红。
诡异的是,其他人都静静看着妇人的动作,谁都没有上前阻止。
伴着欢快的鼓乐之声,凭添万分怪诞。
再看那东倭妇人还未死透,竟是转动手中刀柄,硬生生在腹腔之中搅动起来。
看得陈鬼脸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脸上筋肉都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过了多时,身着红衣,头顶红盖的东倭妇人终于一动不动,倒地不起。
看样子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时从旁侧走出两名黑衣忍者,一人抬脚一人抬头,将妇人趁热拖到新棺之中,摆正放好。
算命瞎子见一切妥当,便将手中的提亲书,放到两口棺材中间。
接着一挥手。
黑衣人立刻会意,将一众活物祭品带到两口棺材前,周遭鼓乐与此同时又欢快几分。
陈鬼脸见状立刻拼命挣扎,奈何绑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只见黑衣忍者从黄牛开始。
先是抱住脑袋,接着对准脖颈就是一刀。
黄牛吃痛,本欲蹬腿逃脱,奈何四肢已被捆住,越是无用挣扎,鲜血流的越快。
不多时便流干了鲜血,牛头无力垂到地上,没了生气。
黑衣忍者如法炮制,继续屠宰活猪,活羊,顿时血流满地,腥臭弥漫。
正是:“地狱酷刑寻常事,只因眼前既阿鼻。”
要说陈鬼脸如此境遇如何脱身,城郊公馆之中到底隐藏着何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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