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他在朝中那么久,对皇帝的了解甚至不如张平一个外地佬。
几个时辰过去,积压在案头的事一项一项减少,御书房等待的人也渐渐离开,剩下的人心中或多或少有个疑问。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固然陈初平说算了也只能算了,但如果不理清皇后叛国的真相,他对宫中这场小小宫变也失去了问责的理由。
周野的心从今日早晨他忽然出现就一直悬着,到现在变得七上八下,戌时初,本以为今天暂时结束,他的心都放回肚子里了,外面太监通报,廷尉赵棠溪来了。
“不是要解释么。”陈初平将手边的事先放下,叫了赵棠溪进来。
赵棠溪带着几名廷尉,押解着几个人一同进来。
“差点就跑了,还要感谢汪荃那狗东西封城。”他完全没被屋中的沉闷气氛影响,步伐欢快进屋行礼。从前就有许多人觉得他大大咧咧不懂看人脸色,也不懂思变,现在想来,这种固执和粗糙有时不是缺点。
周野见来人,心下骇然。
是之前就离开云雁的季使薄氏夫妻、周野的妻子、周家门客,和蔡王陈友。
见到他们,周野膝盖一软便扑在地上。
“老爷!”他的妻子哭泣着呼唤他,周野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软软瘫在地上。
张平皱眉看着那些人,心中已有猜测。
陈初平解这个结太快了,就像是某一环是他故意设置的鱼饵一样。
那这一环,只可能是……
他就这么信任皇后吗?而且之前他的病也不像装的,那当真是将自己和国家的命脉都交给了一个人,可那个人并非陪他共患难的发妻,或者出身高门,与国家一辱俱辱的忠良之后。
他到底是昏了头却赌赢了,还是当真两人有什么牢不可分的盟约。
“查证到什么收获,给诸位大人说说。”陈初平也不在乎他的轻浮,抬了抬下巴。
赵棠溪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宣读周野的死刑判决。
“这件事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毕竟你们还有利用价值。”陈初平看着薄氏夫妻淡然道,他算好了一切,唯独没算到自己会倒下。
如同前任御史大夫穆无凭所言,周野过于圆滑,且商贾之气重,心思太过活络了些,见他病重,便开始为自己铺路。
你说他叛国还真不至于,就是为有心人所用,造成这一场荒唐。
比起周野的颓然绝望,蔡王倒是很冷静,他和陈初平论起来同辈,比他稍长几岁,被带走之前看着他说道:“你总是有那么多圈套拿来考验人,殊不知,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陈初平扫了他一眼:“心思不定,自然觉得处处是考验,堂兄路上走好,下辈子,可不要那么浮躁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