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平就像整个辰国的一块奠基石。
他一出现,那些大大小小的杂音都没有了,所有事情回到正轨。
那些朝臣神奇地发现,他消失了这段时间,再出现在人们面前时,别说之前那虚弱得需要卧床静养的模样,就连咳嗽都不咳了。
大概是真找到什么神医灵药吧。
朝会处理完最紧要的几件事以后,惯例换到御书房开小会。
“你们这些事,皇后不是已经给出批复了么。”陈初平拿着大司农的那些奏折,找出之前已经有过御笔朱批的几乎是相同问题的折子,丢在他面前。
“为什么不听她的。”他有些恼火。
大司农袁初佑低着脑袋,听着面前的动静,吓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其实这次的事件里,他是骑墙派,他一边觉得皇后的处理没问题,一边又觉得丞相周野的顾虑也没问题,周野毕竟以前就是他的上司,还算半个师长,两厢权衡,他自然是听了周野的话,将李欢迟的所有政令搁置下来。
“你对皇后有什么不满么。”
“臣不敢。”袁初佑马上跪下:“只是当初形势所迫,多方证据指向皇后叛国通敌,臣也不敢犯众怒啊。”
“证据呢,众又是哪些人。”陈初平的声音并不重,但其中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袁初佑明白这是想让他指认,他现在供出的名字,可以很大程度上决定那些人的前路。皇后的政令后期所有人都没听的,为什么是从他这里入手呢?
“陛下,有那些指向皇后叛国通敌的证据,谁也不敢贸然相信皇后清白,自然不敢遵循她的政令。”站在一旁的张平忽然出声制止道。
“哦?孤看你还拦着丞相朝后宫要人的,怎么,你不信皇后,却还是为她说话?现在又在这当好人?”陈初平往后靠了些,这场并不成功的宫变中他觉得最意外的就是张平。
平日里他好像总是看不惯李欢迟来御书房找他,每次人一来他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给他上过几本谏疏,阐述后宫干政的坏处若干,后来不知道是有人劝过他了还是他自己觉得没意思,渐渐就没提过了。
陈初平觉得他至少是不喜欢李欢迟的。
反而是周野,从他做大司农起他就有意让他听令李欢迟,结果这次可好,这软蛋的表现还不如很多平时不大接触她的人。
“请恕臣下失礼。”张平上前,将自己手上一本奏折交给陈初平:“上面汇总了关于皇后叛国通敌传言的所有疑问,如有可能,还请陛下让皇后给出一个解释,非如此不能让群臣信服。”他退后一步行礼:“至于微臣,只是出于个人平时所见所闻,认为其中似有隐情,并非完全认同哪方的观点。”
陈初平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奏疏。
“等着吧,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这件事于是暂时搁置,陈初平开始处理别的问题,袁初佑抱着那些批好的奏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野,又看了看张平。
周野低诚惶诚恐地缩在一旁,并没发现他的探寻,而张平脑袋朝外扭了扭,示意他去做应该做的事。
袁初佑小心翼翼往外退出去,果然并没有被拦下,陈初平也没说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