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平这段时间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但还是马上派人去找了。
就是现在前线几点开花,不知道他哪条路走的,又是去往哪支队伍。
比起阿九炸毛似的着急忙慌,陈嫣然倒还冷静些。问了才知道,陈旭东跟她谈过自己的想法,他能跑,少不了这个娘的支持。
然后夫妻俩就爆发出这些年来第一场骂战。
“你怎么能那么纵容孩子,战场是瞎胡闹想上就上的吗!”两人吵架的时候在御书房,陈初平好容易能喘口气,还要处理他俩的的家务,柔弱地靠在李欢迟怀里,好像老父面对在自己病床前就闹分家的不孝子。
阿九第一次那么生气,一个句子能说那么长。
“一辈子缚着他,他能见识什么。”陈嫣然淡然道。
“那也不能让他这个时候上战场!前面那么乱,万一,万一……你这当娘的也太不负责了!”
闻言,陈嫣然冷笑一声:“对,你负责,怀他生他的时候你在哪,他尿布你换过一片么,长多大了你抱都没抱过一下,现在你知道管了。本宫的孩子,轮不到别人置喙。”
这话头越说越不对,就是阿九这样有些迟钝的人也觉出来有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当年的意乱情迷和这些年与陈旭东相处的种种都涌上他的心头:“旭东是,我的孩子?”
“不是。”陈嫣然果决道。
“你我当初是四月,这孩子的生日是二月,一次就……”
“可不止一次呢。”她勾着嘴角,眼中却是冷色。
“额。”陈初平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孤听不得这个,要吵出去吵。”
夫妻俩你拉我扯的离开了,陈初平也总算能安静休息一会。
“你太拼命了。”李欢迟揉着他的太阳穴,他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多岁能熬几个大夜还精神抖擞的时候了:“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现在就开始打。”
再等一两年,多布置一下,宋应策更老些,他国内的矛盾更尖锐,也许他们能打得轻松些。
“不管什么时候打,总是要费些心思的,过一两年岁数上去,更是熬人。”
战争开始到现在两个月,虽然战况并不差,但他肉眼可见变得憔悴。
和他的国家的日益强大不同,陈初平这个人好像在枯萎。
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安慰道:“没事的,你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李欢迟垂下眼,不去追究太多问题。
御书房分为两边,关于战事的由皇帝把控。
关于辰国日常的大小事宜,则全交给皇后。
整个朝堂成了个夫妻店。
除了少数张平这样的大男子主义加上死脑子,和一些哀嚎牝鸡司晨的遗老遗少,她的政令通行无阻。
虽然国家在战争,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上战场。
她需要做的事,就是保证战争状态下国家的正常运转。
虽然没有系统学过,但皇帝作为一个国家最大的地主,掌管皇室财产的少府就是整个国政体系的缩影,现在不过是要管的人更多了,但每一样都有迹可循。
陈初平也能腾出手,专注于战事的各项安排。
搅乱敌国物价,离间将领,对季国朝中各人的拉拢打压,应该说这家伙真不愧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