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早回。”陈初平横躺在侧,来人再晚些,这事今日就算了。
她散着发,裹着件不起眼的素色披风,挈着个小灯笼,在胡黎的带领下往行宫只有宫人会去的杂间去。大晚上的,一路上除了正常巡逻的虎贲和禁卫,这里连个人都没有,自然谈不上什么守卫严格。
从所有意义上陈初平都并不担心阿九会跑,他给他安的罪名不轻不重,不会重到威胁性命,也没有轻到可以任他毫无束缚自由来去。
而且现在陈初平只是气头上,若他真的越狱,把他惹急了,他家里人,虎贲那么多兄弟,无数人都会牵连进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是见过的。
陈初平没有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这两日除了每日一次送饭的宫人,他能见到唯一的外人,就是胡黎。
当然,胡黎也是早串通好的,角色是受他恩惠临危不弃的下属,负责给他带饭,顺便告诉他外界的动向。
外界的动向当然是没什么动向,毕竟演一场戏,陈初平不可能真弄得鸡飞狗跳闹到宗亲面前,他不要脸陈嫣然还要脸。
“就在前面了,小娘娘自己过去吧。”胡黎将她带到某处拐角,指着前面一间小屋,便停了下来。
“事后小娘娘一定要给属下美言两句,要让中郎将知道咱们合伙骗他,属下估计要被扫地出门了。”他双手合十,朝李欢迟拜了拜。
这个忽悠人的人选很有讲究,不惜违抗皇命也要帮他,得有行动动机的说服力,虽然虎贲大家都出生入死,而且借住在阿九家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但他是多多的未婚夫。
她总觉得上次见多多也就是几个月前,那个年方及笄的小姑娘也到了要嫁人的时候,这让李欢迟对时间的流逝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知道了。”她挥挥手,吹灭了灯笼,借着晦暗的月色走向关押阿九的柴房。
说是柴房,其实只是一间废屋,里面摆着一些废弃的家具和暂时用不到的家具,晚上拼一拼,睡觉不用睡地上。但阿九还是像以往坐在陈初平屋里一样坐在一处墙角,只是这次是背朝外,脸朝墙角,身边还放着一副碗筷,里面的东西似乎还没吃完。
李欢迟爬到墙头一处通风的气窗口,往里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说实话,里面的亮度是不足以常人看清这些景象的,就是在外面,今日的夜色也不怎么明亮,更别说只有小通风窗的小屋,但她就不是一般人啊。
毕竟是做戏,总不能让她大摇大摆进去。
她弹了两下舌,墙角的阿九回过头来,看起来还没睡。
他不大看得清到底是谁,只能站起来回身,凑近了才看清楚:“阿迟。”
他似乎并不惊讶她出现在这,只是仰头望着她。
李欢迟小心卸下几根气窗栏杆,努力显得不要太轻易,这窗口很小,女孩子和小孩还好,成年男人是很难通过的。
“你小心些。”看她钻进来,阿九还是伸出手,将她接了下来。
等她站在地上,两人无言相望。
李欢迟准备的一应台词都因为他太过冷静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看着他,说出以前无数次说过的开场白:“吃过了吗?我带了糕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