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快睡的时候他才像醒酒了一样,捂着脸郁闷地坐在床上,眼神哀怨地看着李欢迟:“你见面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我。”
他当真想过两个人重逢那天的场景,他搞定宋应策拿到与季国的伐翟盟约,在前线指挥军队小胜后班师回朝,他的爱人在宫中苦等多时,看到他便不顾众人目光,飞扑到他怀中。
然后是独述衷肠,花前月下,云魂雨魄。
从出发那天就开始想,想到刚才被一巴掌打醒。
“你好凶。”
李欢迟被他吓得魂掉,连跑几个昼夜,现在自然是不惯着他,一把拧在他腰上:“不然要我夸你吗?陛下身先士卒,为了不让百姓遭到赤翟掳掠,甘愿自己遭受屠戮。啊?”
李欢迟没好气地一把揪着他领口把他中衣刮了,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便露了出来。
刚才阿九拿了药进来要给他换,她才发现他除了眉骨,还有别处受伤,这更是让她火大,她钓鱼是自己稳坐钓鱼台置身事外,这家伙则是将自己当做鱼饵,一次两次,他好像习惯了这种与虎谋皮,刀尖舔血的行为。
“疼。”他缩着身子,讨好地凑过来想蹭蹭李欢迟:“不是什么大伤,过了这些日子,已经快愈合了。”
虽然看着气冲冲恨不得将他揍一顿,但给他换药的动作相当柔和。陈初平看着她,才觉得有些心悸和心虚。
当日他与季王共同狩猎遭遇伏击,混乱中被人擦伤,若真是砍他,这条手臂怕是不保。眉骨上则是被流矢擦过划的,好在那只是小规模伏击,他不可能真让翟人悄无声息跑到近前。
宋应策吓得不轻,他平平稳稳从先代季王手中接过位置,季国又向来圆滑,只在战争中搅混水,自然是没见过这等场面。
其实当时他们应该尽数消灭伏兵,但他留了个舌头回去,探知到真实情况,足够赤翟冒险来追了。
他早知道有伏兵,其实完全可以避开,但看着宋应策他就觉得烦,非要说的话他俩算表兄弟,这家伙将女儿嫁过来,居然自抬辈分,把他当女婿了?而且他太顺了,有什么事都能让别人顶着,真让人不痛快,所以陈初平也想吓唬吓唬他。
当然这件事不能跟李欢迟说,不然知道他为这种事犯险,皮能给他揭下来。
换好药后,他就势倒在她腿上,牵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夫人,这处也疼。”
李欢迟知道他是撒娇,并不是真有事,但他这样躺着,肋骨一根根都能数清楚,看着伶仃可怜,像从哪处捡来的流浪狗。
手掌贴着他心口往下滑去,摸到肚皮时,他喉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张嘴刚要指示下一步动作,帐外传来通报。
“禀告陛下,德妃前来觐见。”
那种迷离朦胧的氛围瞬间就没了,陈初平叹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整理衣衫,又套上外裳,准备好一切后才开口:“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