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本宫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陈嫣然似乎有些不耐烦,捏着自己的手绢说道:“欢嫔似是想去扶德妃,然后被她一下推开撞在树上。再往前,两人是否发生什么龃龉,本宫就不晓得了。”
宋姜瞪着她,说道:“当时公主隔得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楚,明明是欢嫔自己拉着我的手,见有来人便往后撞去。”
“德妃的意思是本宫说谎咯。”她不快地眯起眼:“这后宫中哪有一个女人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这件事换做是你,你会做吗?”
来了,宋姜想着,所以整件事在外人眼中最大的盲区就是李欢迟的孩子根本不是真的。
“本宫与欢嫔不过见过数面,私下也没什么往来,为了她来诬陷你?你可真会给欢嫔扣高帽。”陈嫣然说着说着有些不快。
“好了,都少说两句。”见宋姜不占上风,太后出言阻止道。这事宋姜也太不小心了,陈初平那边已经派人‘调查’过,她的马鞍有人动过手脚,所以才会那么巧落下马去。
但一开始陈初平是不想出猎的,欢嫔更是怀着‘身孕’,必不可能主动提出来。是她和胡嫔去邀,皇帝才勉强答应陪他们,若真要说事先有谁准备了这一场意外,矛头都更指向宋姜而不是欢嫔。
人证物证俱在,单就这件事,即使是太后也没办法给她逃脱。
别人技高一筹,但这就如同陈初平所言,是后宫的事,所以说严重,其实还有缓和的余地。
“御医那怎么说。”
虽然知道这一处根本不可能留破绽,但太后还是要问一下。
御医自然陈初平那边也带来了,刚才一直站在人群最末,听到传唤,走上前来行礼道:“禀太后,昨日撞击后,欢嫔腹痛,且下身流血,脉象虚弱且不见滑脉,确实是小产征兆。”
这话基本是尘埃落定了。
“真的不是我推她的!是她自己撞上去的!”虽然觉得没有人听,但宋姜还在一个劲为自己辩解。她甚至想说这孩子根本就是假的,但这样根本翻不了盘,埋的线也会暴露。
“行了,做错就是做错,你也不是有心的,谁知那欢嫔那么不经事,连扶个人的重量都承受不住,反而把自己摔了。”
太后的话意思很简单,既然这件事翻不了盘,那不如大事化小,就当一个意外。
陈嫣然挑眼看着她,陈初平的事她知道一些,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更看不上太后的做法。即使当时没办法,但之后那么多年呢,不能因为陈初平登基了就当做一切无事发生。
更别说现在还把娘家的这些人弄来,仿佛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是季国公主。嫁过来那么多年,宁愿帮着故国,也不考虑自己的儿子。
“可是……”宋姜还十分委屈。
“皇后。”太后发话道:“事情很清楚了,赶紧决定吧。”
皇后刚下让她们几个人扯掰,自己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叫她才抬头:“事关重大,此事后一应判词都将交予陛下。”
宋姜伤害嫔妃与皇嗣,被贬为德嫔,禁足自己宫中三月,罚俸一年。胡嫔不明事理,不知劝谏,禁足自己宫中三月,罚俸半年。
这还是
正常审判的过程胡嫔都在一旁沉默着,虽然知道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但这惩罚……不明事理,不知劝谏,她一个后宫嫔妃当她是前朝言官呢?
但还好没被降位份,她向来是不受宠的,若因这件事降了位份,反正靠自己被皇帝想起晋位份是没指望了,胡家也不是什么能臣良将,这昭仪之位多半就便宜了别人。
甚至是,直接补给李欢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