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骊歌走近一步,一只手搭上宋羊的肩膀,“孩子,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宋羊不解地抬头。
“本宫出生名门,本应是娇娇贵女,却因家道中落,被驱为旁支,在穷乡僻囊苦熬多年才得以回京。当年本宫一直希望有人能给予指点,若不是有幸入宫,本宫如今怕已经是一抔土了。所以啊——本宫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在帮你,帮你走得更远、更稳妥,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
春日的阳光有些晒人了,园中的老虎一声惊怒的吼叫,惊飞了林中的鸟儿,它们不停地扑腾着翅膀,争相恐后地冲向蓝天,光辉在背上、阴影在身下,整个百兽园的春景从它们豆子大的眼睛里掠过。
宋羊抓住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细长的手指、鲜红的丹蔻,戴着长长的护甲,却让宋羊觉得像野兽的爪子。
他毫不客气地扯下、甩开那只手。
“我们不一样。”
张骊歌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双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惊慌怯懦,有的只有锐利的坚定。
“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子心领了,恕臣子不能苟同。且不说臣子肚中是驸马的孩子,纵使尚未怀上,纵使他没有功名傍身,臣子也不会弃他而去。”
“榆木脑袋!”张骊歌恼怒了。
“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感情不好吧?”宋羊忽然道。
“胡说什么.......”
“我猜皇后娘娘和皇上一定没什么感情。“宋羊打断她,“所以娘娘一定不能理解,臣子与驸马相识于微末、扶持于微末,不论回京与否,臣子和驸马相携一生的念头从来没有变过。孩子是臣子一定要保护的东西,驸马也是——若娘娘助我夺回世子位置的手段是必须换掉驸马,那就不用再说了,今天这番话,臣子就当没听过,也会为了娘娘的声誉守口如瓶。”
“......”张骊歌发现她似乎错估了宋羊,宋羊比她以为的更聪明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罢了。
“呵,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张骊歌看到场边的程锋的身影了,“看看那是谁?是不是你的好驸马?”
宋羊心跳一乱,随即镇定下来,他顺着张骊歌指的方向看去——颀长又潇洒的身姿,扎在脑后的飒爽的马尾,冷硬的面部轮廓和俊朗的五官,还有那套他亲自挑选的衣料制成的袍子,不是程锋又是谁?
“郡君对驸马倒是一往情深,这是本宫没想到的。”张骊歌艳丽的红唇弯起,掩饰不住张狂的笑意,“但若是驸马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大虫可是五六个壮汉都降不住的。郡君若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成为遗腹子,不妨答应本宫的要求......”
“娘娘这是在威胁我?”宋羊紧紧盯着程锋的身影。
新一轮的斗春即将开始,原先场上的那只老虎负了伤被带了下去,场中换上了一只新的老虎,这只比方才那只更孔武、更凶悍,吼叫声震耳欲聋。
他看到程锋入场了。
“娘娘想对驸马做什么?”
宋羊知道张骊歌就是在威胁他,他甚至不知道程锋是真的入了陷阱,还是自愿参与了斗春,但是那个男人可是程锋啊!
他相信程锋。
“只要摘到了花王就是胜者,对吧?”宋羊淡单开口。
“郡君不会以为驸马能胜出吧?京城可是卧虎藏龙的。”张骊歌感觉他的气场有些变了。
“那娘娘可敢与臣子打个赌?”宋羊扭头看向她,“就赌驸马能不能夺下花王,臣子自然是赌驸马可以。”
“本宫凭什么要答应你的赌约?你有什么资格?”
宋羊摘下头上的簪子,尖锐的一端晃了晃,张骊歌立即退后,她身后的宫女挺身上前,呵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玉珠也箭步冲上来,挡在宋羊面前。“公子,可要叫卓夏......”
“不用。”宋羊知道卓夏在暗中保护。除了卓夏,他身上也有不少秘密武器,程锋可是把他从头武装到了脚,就是怕被拐的事再一次发生。
“皇后娘娘,您不明白驸马对臣子的意义,今日驸马伤到一根头发、臣子就自剜一刀,程锋若是死了,我就血溅永宁宫!”宋羊咄咄逼人,气势汹汹:“我是乡间来的、上不得台面的双儿,不懂什么‘鱼死网破’,只知道别人拿了我的,我就要拿回来,别人打了我的,我就要打回去,娘娘用惯了的那些手段对我是不起效的。”
“你、你......”张骊歌大怒,她哪能听不出来宋羊在讽刺她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又暗示大不了鱼死网破,但宋羊的气势竟然稳稳地压住了她。
“所以娘娘,你赌还是不赌?”
号角发出长长的鸣响,鼓声起,斗春开始了。
十名参斗者一同入场,九个人都拿着武器,只有程锋两手空空。才走了几米,程锋就莫名摔了个五体投地,到处传来哄笑声。
张骊歌先是嗤笑一声,然后掩嘴大笑,“赌!就让本宫看看,郡君誓死也不让步的驸马究竟是什么厉害人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