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看他这么费劲,温柔地道:“你再睡会儿吧。早上林大夫要来例诊,你别忘了。”
“嗯……”宋羊眯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替程锋系好腰间的荷包,又圈住他的腰,依依不舍地抱了下。“早点回来哦。”
程锋都舍不得走了,“好,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程锋走后,被窝一边空荡荡的,宋羊闭着眼却没了困意,反而越来越清醒,他索性不睡了,起床洗漱。
昨夜里他和程锋互通信息,才知道夏隋侯要查煽动灾民的幕后黑手,程锋怀疑是荒嬉堂所为,正在全城搜捕绝色。夏隋侯也对季悦施压,要季悦尽快抓捕犯罪的灾民,同时安置无辜的灾民。
所以程锋这几天依旧会很忙,他叮嘱宋羊,城里混乱,让宋羊待在县令府里不要随意出去。宋羊答应了,但他不打算什么都不做。
既然知道柳玕有问题,甚至是跟灾民有关联,怎么的也得查一查吧?
玉珠为宋羊梳头时,就见她家公子凝神想着什么,表情特别严肃,整得玉珠和宝珠无端地跟着紧张起来。
宋羊想的自然是怎么查。柳玕说起来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在船上宋羊就知道柳玕的性子被他家人宠坏了,宋羊想不通的是,柳玕和灾民,八竿子打不着的两边,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除此之外,有件事他也很在意。昨天宋羊偶然听卓夏提起,当初他们都被荒嬉堂绑走,只有柳家人收到了勒索信。
有人勒索,那就是蓄意绑架,这会跟荒嬉堂有关吗?宋羊觉得可能性不大。
有没有可能,柳玕先是被人绑架了,然后才落入荒嬉堂手中呢?若是这样,柳玕一直没提最开始绑他的人,这个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了。
“卓夏——”
“公子,小的在。”
“昨晚盯着柳玕,他有什么异样吗?”
“回公子话,并无异常。只是小的打听到,柳玕这两日食量大减、夜里多梦易惊,柳家为他请了大夫,说是思虑过重。”
“思虑过重啊……”宋羊搓了搓指尖,“昨天有人来找柳玕吗?灾民之类的,府外的人。”
“回公子,没有人找他。”
“那今天继续盯着,如果有人来找柳玕,悄悄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是。”卓夏领命,自去安排。
宋羊吃过早饭,林大夫来请平安脉,结论是宋羊的身体倍儿棒。
宋羊也趁着没有别人,问林大夫一堆关于双儿生孩子的问题,最终宋羊也收获了一本医书。
被这对夫夫问得头大的林大夫匆匆告辞,宋羊看了会儿医书,有些无聊。
玉珠提议:“公子若是不想在屋里坐着,去侯爷那走动走动?世子、小公子和小小姐一定都盼着公子过去呢。”
“好吧。”宋羊听取建议,前往东厢房。
龙凤胎正一左一右坐在桌子两边写字,元恺和站在桌前,手里握着一本书,用平淡的声音读道:“‘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句何解?”
他读完,龙凤胎就认认真真在纸上写起来。
宋羊:……打扰了。
“羊哥。”元恺和率先看到他。
龙凤胎齐刷刷抬头,“羊哥!”
宋羊觉得自己好歹也是千军万马过了独木桥的人,有什么好怂的!他清了清嗓子,大步流星走进屋。
“你们在做功课啊,接着写,不用管我。”宋羊背着手走到桌边,看了眼龙凤胎写的文章,不得不佩服,世家贵族的教育水平就是不一般,这两豆丁十一岁就会写议论文了。
但龙凤胎已经无心学习,抓着笔,眼睛瞄向元恺和。
元恺和哪能不知道弟弟妹妹的小心思?但是每天的功课都是得做的。
“做完了再玩。”看出元恺和的纠结,宋羊给龙凤胎一人一个脑崩儿,“‘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说的就是你俩。”
龙凤胎吐吐舌头,元境和道:“羊哥也学过《大学》啊。”
说完,元境和就恨不得咬舌头,他们都知道羊哥被宋家欺负了十八年,怎么可能上过学呢?
元晴和毫不犹豫在桌子底下踩住弟弟的脚。
“上过啊。”宋羊答完才想起来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连忙又道:“没学过,你们学,我正好也听听。”
他这么说,元恺和紧张了。他握紧书卷,极力讲解得深入有内涵,希望在大哥面前有好的表现。
另外两个小豆丁也不愿意在宋羊面前丢脸,坐姿端正,奋笔疾书,时不时点头表示理解,实则一头雾水:恺哥今天在讲什么啊?
宋羊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了上课被老师支配的恐惧,他只想问: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程锋快回来吧!
宋羊:T_T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