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羊立刻捂住他的嘴。
其他人也跟着紧张地侧头,幸好门外没有一点儿动静。宋羊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梢,无人看管?
元境和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轻轻推了推,“上锁了。”
宋羊不意外,这样才合理。因为有锁,觉得他们逃不掉,所以守备没有守在门口。回想方才来时的路,他们经过了一条走廊,这间客房位于走廊的尽头,所以守备可能守在走廊的开端,正好可以监视所有客房的位置。
“你有病啊!”元晴和压着嗓子吼,怒发冲冠:“喊什么喊!”
“柳家家主?”宋羊低头,不屑地笑笑,这种“我爸是李刚”的人真是神烦。
“唔!”
“我说过不准喊,你做不到,我们就不会管你。”宋羊用刀片拍拍他的脸,“懂?”
男孩又一次点头。
宋羊没信他,警告道:“你最好识相一点。我们几个穿的衣服不比你便宜,你柳家那点富贵,爷看不上。”
宋羊直觉这个人真的要坏事,他拥有了完美的五人队形,偏偏冒出来这个家伙,简直像上帝故意给他关上的那扇门。他不厚道地不想救了。
“本小姐也看不上!”元晴和气极。
“本少爷也看不上,柳家算个什么东西。”元境和哼哼。
巴月干脆得多,直接冲着男孩的肚子捶了一拳,生气地瞪着眼:“不救你,就不救你!”
男孩闷哼一声,直接吓哭了。
宋羊听他的声音,似乎身上有伤,他怀疑男孩之前就遭受过一阵殴打,于是暂时制止了巴月的动作,对男孩道:“你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懂吗?”
男孩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明亮,瑟缩地蜷着肩膀。明明都是被绑来的,这五人却居高临下地围着他,而他一身狼狈,像条虫子被踩在地上。他心底不甘又恼恨,想着出去后一定要这些人好看!
宋恶霸这回直接将刀片悬在男孩眼睛上,“名字。”
“柳玕。”男孩紧张地咽咽口水,生怕那刀戳进自己眼睛,尽管那刀尖一直稳稳地悬在上头半掌的位置,没有半点儿偏移。
“你怎么会被绑?长话短说。”宋羊道。
“我、我出门看灯,跟侍从走散了,就被绑了。”
宋羊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绑你的人什么样?几个人?怎么绑的你?”
“三、四个人,穿、穿得很破,唔,就是打晕了把我绑走的,你问这么多看什么!”
“你是结巴啊?”元境和问。
“你才是结巴呢!”柳玕回呛,又看向宋羊:“可以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乱喊!”
“羊哥,他磕磕巴巴的,肯定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元境很机灵地说。
宋羊认同,在柳玕又要开口前,直接把布条重新塞回去,还检查了一下柳玕有没有被绑好,“你安静待着,我们走的时候顺便带上你,你要是坏事,我第一个刀了你。”然后把他丢在角落,跟龙凤胎他们一起搜寻房间。
“羊哥,这扇窗可以开!”元境和行动派,他直奔屋子里的窗户,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小声招呼其他人。
这是一扇只能推开一半的窗户,窗轴卡死了,修不好。几人都围过去,从敞开的缝隙里往外看,远处是灰蒙蒙的江面,近处是宽阔的甲板上,这只商船上造有楼宇,形似楼船,但比真正的楼船小、比画舫大,船上三支大型桅杆,其中一支正好在这扇窗的斜前方,把视野一分为二,桅杆下有许多掌帆、巡查的人,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他们,宋羊他们连忙把窗户掩好,担心被人发现。
五颗脑袋蹲在窗台下开小会,元境和提议道:“我们可以从窗户爬出去。”虽然只能推开一半,但他们都不胖,挤一挤还是能行的。
“这是三楼。”元晴和异议,“怎么下去?跳下去吗?”
“可不走窗户,门外的锁我们也解不开啊。”
“那下边儿那么多人呢,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龙凤胎你一句我一句,巴月半月动作一致地看向这个又看向那个,就像羽毛球场上的观众似的,等龙凤胎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巴月半月才看向宋羊,等着他开口。
“我赞成景和说的,咱们走窗户。”撬锁走大门立即就会被发现,但甲板上那些人却可以设法引开注意力的,尤其是天黑之后。如今春天未到,天黑得早,今天又是阴天,宋羊又一次轻易地占据了天时的条件,只差地利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