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你老子去哪!”
宋垒逞强道,然后面无表情地拍上门,心有余悸地拎着包袱趴到门后,小心地听外头的动静。
那人似乎走了,他们似乎去老鳏夫家了,宋垒恨不得把耳朵挤到门外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你干嘛呢你?”宋赵氏不解道,小儿子的反常引起她的警惕。
“娘,你出去看看,陈老鳏好像被打了。”
“陈老鳏?”宋赵氏皱眉,“我管他陈老鳏是死是活哦。他被打了就被打了呗。”
“娘,陈老鳏是被程锋的人打的!”
“……什么意思?”宋赵氏没明白,“程锋的人?什么人?我听说程锋那小子是富人家的少爷,真的啊?那羊哥儿不就托了咱们都福嘛。”
“托个屁福。”宋垒嗤笑,“你现在上门去啊,让羊哥儿喊你一声娘啊。”
宋赵氏沉默了,她不敢。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宋羊变得有些邪乎,就说掐她脖子那事儿,一般人可干不来。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宋赵氏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觉得他们宋家好歹养了宋羊十八年啊。
“行了别废话了,你赶紧上外头看一眼。”宋垒推搡着把宋赵氏推出门。
宋赵氏无法,走了两步往陈老鳏的院子里探头看了两眼,然后又走回来,“人在屋里,看不着。”
“谁让你看陈老鳏了?”
宋赵氏觉得他不可理喻,“不就是你让我看的嘛!”
“行行行,别喊。”宋垒连忙安抚她的情绪,“那除了陈老鳏呢?有别的人没有?”
“没有。”
“真没有?”
“骗你做什么。”
宋垒把包袱往他娘手里一放,贼眉鼠眼地往门外看了一圈,确实没再见到那几个穿蓝色劲装的人了。
但宋垒不是一般的心眼多,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盯梢,整整在家蹲了两天,第三天傍晚,才借着夜色的遮掩偷偷地溜出村去。
远远地,卓姓的一名下属跟着宋垒,要不是头头卓四季说了只要跟着就行,他现在就能把人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隔天,宋垒的去向就汇报给了程锋和宋羊。
“……宋垒借口去镇上寻找宋大谷,摆脱了宋赵氏的纠缠,孤身去了邻村,见了一个叫张潘的人。”
“张潘?”宋羊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随即摸了摸心口,方才,他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悸动。
宋羊皱眉,这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原身的情绪。让宋羊烦心的是,原身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地影响他,原身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宋羊,但原身却要时不时地表现一点儿存在感。
“你认识?”程锋看向他,见他皱眉,程锋也不自觉地蹙眉,“你脸色不好。”
宋羊摸摸脸,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不好法,但卓四季还在汇报,宋羊便摆摆手:“没事,继续说。”
程锋想让卓四季离开,但宋羊坚持,程锋只好吩咐:“继续。”
卓四季垂着眼从不乱看,“这位叫张潘的是邻村的一位童生,学无长进,举止轻浮,惯会偷奸耍滑。宋垒没只与张潘说公子回了村里,给了他一两银子,天亮后便去了镇上。”
卓四季没说,属下汇报的原话是:“宋垒言语暧昧地暗示张潘:宋公子在村里,凭借两人过去的情谊,也许张潘能从宋公子那得到些好处。”
这“往日情谊”是什么情,属下不敢说,卓四季也不敢猜,但禁不住程锋聪明,立刻联系到张潘与“羊哥儿”可能关系匪浅。
想到宋羊方才的反应,程锋心里一沉,宋羊不是原本那位,但保不齐宋羊会不会受到影响。
至少在程锋看来,宋羊是受到影响了的。
“他长什么样?”程锋问完,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
宋羊都诧异地看过来,觉得这不像程锋会问的问题。
卓四季可不会深究主子为什么这么问,他只是有问必答道:“样貌俊秀,姿色尚可。”
程锋听了心里不舒服,他是知道的,最开始他吸引住宋羊的,就是他的脸,还有他的身子(腹肌)。宋羊也不止一次直白地说:程锋,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