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等所有人都离开程家,宋羊顿时变成一条咸鱼,懒懒地瘫倒在椅子上。
“累死啦。”
程锋走过来,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把人环抱住提起来:“这么累?”
宋羊懒懒地倚着他,“累啊,感觉稀里糊涂的,突然就把育种的事闹大了。”他的主业可是制图馆啊!
“无妨,我们也说了,不会种地,你出方子,我出钱,剩下的就由着他们去发挥吧,实验的程序你已经说得很明了了。”
宋羊想了想,也是,反正他能做的只有理论指导,干脆就顺其自然吧。
埋头在程锋肩膀上蹭了蹭:“想躺着——”
“行。”程锋一手勾住宋羊的腿弯,轻轻松松把人抱进屋,放到床上去。
宋羊等他替自己脱了鞋子,欢快地翻身滚了两圈,把叠好的被子都弄乱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宋羊发出邀请:“躺躺?”
程锋下意识看了眼日头,他从来没有大白天赖在床上过,但陪着宋羊一起,偶尔“虚度光阴”也不错。
程锋跟着脱了鞋躺下,宋羊非常自觉地往外滚半圈,滚进程锋怀里,程锋正等着他投怀送抱呢,手臂一揽,圈住宋羊的腰。
晴天白日赖赖床,两人都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屋外头隐隐约约传来玉珠和宝珠压低的说话声,叽叽喳喳地鸟雀似乎招惹了陈二娘家的大公鸡,“喔喔”地叫着,吵得不想说话的大鹅恶声恶气地“嘎嘎”几声。
宋羊放松下来,感觉眼皮子要合上了,他似睡非睡地扇动眼睫,程锋倒是没有一点儿困意,闭了会儿眼睛就精神得很,他看向怀里安安静静的宋羊,被他双眼迷离的样子逗笑了。
“……嗯?”宋羊微弱地哼一声。
“这么困?”
“嗯……”
“那就睡吧。”程锋轻轻拍着宋羊背,宋羊很久没有被人拍着背入睡了,缓缓阖上眼皮。
他毫无防备的模样让程锋坚硬的心软软地内陷,目光落在宋羊日渐饱满的脸颊上,程锋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
一个小窝。
放开手指,坑平了。
再戳,一个小窝。
程锋:(//?//)戳戳戳。
宋羊:(?言?!)
程锋:……
宋羊被他闹得睡不着了,“你一个人玩得很起劲啊?”
程锋试探着发出邀请:“……那我们一起玩?”
宋羊想瞪他,却没绷住笑起来,没想到程锋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我睡了、你没睡的时候,你都这么玩的?”
“倒也没有。”程锋实话实说,“偶尔而已。”
宋羊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感确实还不错,那程锋的呢?宋羊闪电般出手,掐住了程锋都两颊,程锋没想躲,任由他搓圆捏扁。
宋羊占尽了便宜还故意嫌弃他:“手感一般。”
“你的软。”程锋认同,捧住宋羊的脸,“还没有我手大,太瘦,得多吃。”程锋捏了捏。
“我本来就脸小,你想让我吃成大饼子脸吗?那——么大。”宋羊拍开他的手,力道不重,反而像是抚摸,轻易地被程锋的大手捉住。
“一张饼才多大?”
“有你两个脸大!”
想起吃早餐时被玉珠支配的恐惧,宋羊赶紧扯开话题:“不睡了,起来吧。”
“再躺躺。”程锋体会了白日赖床的乐趣,反倒不想起了。
宋羊说要起来,其实也没动弹,“你说大家到底有没有发现我很奇怪?今天那个陈老鳏都那么说了。”
“你本来就到处露马脚,陈无疾很早就有所察觉,还有村长,沟渠的那张图纸就把你彻底暴露了。”
“那他们……”
“发现了又怎样?”程锋玩着他的手指,悠悠道:“他们之前并不认识你,不会无缘无故对你怀有恶意,看在栽培架和育种方子的份上,他们对你的感激大于猜疑。”
“如果有一天?”
“不会有。”程锋顿了下,“即使有那一天,有我在。”
这不是程锋第一次说这三个字了,宋羊也不是杞人忧天的性格,转眼把这事放下,翻个身与程锋面对面,说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