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幕:这只是梦境(1 / 2)

当今圣上高宗皇帝麟隆太初九年,岁大饥,河北大旱,人相食,流民大兴。偏偏又赶上西南、西北两地的防秋兵辛苦两三年,手里还拿不到钱,累饷不凑(欠着军饷一直不给),军政民政没有一样顺心的,巨大的压力已经压得皇宫里的皇帝坐立不安了,和他一样,都城的整座宫殿也被压得摇摇欲坠,形势危急如累卵之危……

北方,大唐河北道,门后折冲府羽林营。大唐北方六镇中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其中之一。

一位校官正在演兵场,他奉命准备处置一个刚抓来的敌军细作。

偌大的大校场空空荡荡,尘土飞扬,迷的人睁不开眼。这里就他俩人。校官打算把他的嘴巴撬开,看看他嘴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古时匈奴人为了增加箭矢的杀伤率,会将箭头蘸上动物粪便,比如马粪之类,以增加感染率。这样做,我军士兵被这种毒箭射中之后,难免会受伤、感染,死亡率骤增。但是现在的是问题是——这种只有古代匈奴人才会用的卑微招数,已经只存在在历史书上了。现在匈奴人早就灭亡了,其他部族的士兵也不知道,也不会这么做,那么谁会用这种只存在在历史上,早就消失灭绝了的招数呢?这就叫不打自招!”

这个敌军细作隐藏身份潜藏在军中,在作战时也不尽全力,还打算转身往后跑,被主将的心腹派人抓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正打算将其动用大刑,却发现这家伙身上的配备武器与他人有异——他身上配备的弓箭,尤其是那样整一壶箭矢,都是被做过手脚。我营军械一贯统一配发,禁止任何人私自配置武器,为的就是怕在战场上万一发生了武器折损的情况,想要更换的时候发现武器不配套,会影响作战。

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违反军规没有使用统一配发的武器装备,而是装配了自己原本所在军队的武器,他自己以为不会被发现,结果却在这一项最微小的事情上露了马脚。

“……”

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细作小哥现在也是无话可说,低着个头就是打死不吭声,看来是打算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鸭子嘴硬一硬硬到底了。

…………

创始之初,没有起点和终点,亦无兴盛和毁灭。

没有开始,又何谓终结。没有开始,也就没有宇宙的开始,生命的开始。

原始的力量在宇宙黑暗深处积聚,集腋成裘、爆发、席卷一切、吞噬一切、笼罩一切……这次可以不可得的机会,使得宇宙大爆发催生了黑洞,这次生命大爆发,各种原始的力量碎片。散布整个宇宙,成就了这个世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端。

黑洞爆炸,自我毁灭,自我吞噬,陨灭又聚合,扭曲一切,扭裂自己,却又成就自己。

辉煌和坠落,都是流星的宿命。

生命一瞬的爆发,遂即消灭,无关轻重,无关痛痒,却自视过高。

任何生灵都有自己所要遵守的法则。一旦跳出那个圈子,就意味着死亡和灭绝。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生命不断的进化繁衍,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无数岁月春秋的变迁和演变,从初始到启蒙,从消亡到进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物竞天择,无法适应的失败者则选择退出战场,走向死亡。

就像秋天的鸟儿,适应不了冬天的雪白。

就像从未见过两足行走的兽类岛屿上的渡渡鸟,第一次见到了人类。

丧鼓不厌反复的鸣奏,警示着我们。新生和消亡,周而复始,生命不是没有时限的,我们在各自的规则之中,戴着手铐脚镣叮当起舞。

没有你没有我,玄之又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光明同在,因为光明就有了阴影,因为阴影的存在光明更胜。

最终,黑暗和光明却同时消散。

历劫无数,却始终昏昏沉沉。

未来转瞬过去,历史亦是未来。

——《SwordSyste鱼龙镇剑横:皇诰》

“公元前两千六百九十七年黄帝轩辕创立华夏民族,公元前一千零四十六年武王姬发在此建立礼周强邦,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始皇嬴政在此统一中华大地,公元前二百零六年高祖刘邦在此创建大汉王朝,公元五百八十一年文帝杨坚在此打造强隋帝国,公元六百一十八年高祖李渊在此开创盛唐版图。”

(这个真是抄的,原文出自纪录片《西汉帝陵》)

天地之间,浩荡万物,却有这两个人飘浮在空中,就像极点之外的一颗宇宙间微不足道的星尘,飘忽不定,尘埃到了极点,也像一颗蒲公英,晃晃悠悠的,被吹得失魂落魄,失了精魂。

两个人类,漂浮在天空之上,既似行走,又像漫游,都想要努力的定在原地。

是幻境,两个人互相陷入了对方的幻阵里无法自拔。

抬头仰望,无穷无尽无边无际,却又极远极寒,且又真空的太空之外,除了可怕的死寂就是远古而来的微光。几亿光年外的一束光亮,可能是几百万、几千万年之前的熊熊烈焰,那是象征着覆灭和重生的火焰!那是象征着自由和死亡的庆祝和节日!

就在这无限混沌之中,这两个男人正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稍显年长一点的男子似乎是想要劝说对面的人一样,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流露出隐隐的疲惫之态。

“你到底是谁?”

“那你——又到底是谁?”

“我是脏狮虎!来自遥远地方的一粒旧时微尘!”

这个男人笑了:“我叫飞羡鱼,我来自和你所在的地方同样遥远的另一个地方——未来和过去!”

“……幻阵吗?”

“你的异能是什么?”飞羡鱼追问道,

“那你的异能又是什么?”

“我的异能是扭曲、分裂天空和大地!”

“我的异能……是自由穿梭未来和过去的能力!一如燃灯(过去佛),一如弥勒(未来佛)!”

“我可以分裂出无数个完整的自己我!如同恒河沙数那么多!”

“我可以吞没太阳!”

“有意思!”

他笑了,后面又追加了一句:“确实有意思!”

这个世界,可以无限翻转,也可以有无数种结局。

无尽的唱诵,凄厉的哀鸣。

绝绝如林,凛凛如风!

据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超越一切的种族——神族,它们高高在上,统治一切。

它们源远流长,却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千万年来,它们没有任何改变,固守陈规,自欺自艾。

它们高高在上,却随时随地不在担心着被更低的种族姓氏所取代,推翻和覆灭。但是,既然存在特权和差异,便存在斗争。创生之初,这种斗争就已经深深地刻进了所有其他种族的记忆深处了。

为此,它们选择多躲在背后,扶持新的势力,来以此转移仇视和反抗心理。

据说也是因为至高无上的神明为了为了应对各种诸如谋反和叛乱之类的突发事件而筹谋了数个应急备案,比如最有名的“????????????——天道剑制”。

????????????(SwordSyste),梵文,可译为剑系,剑制。

Sword,汉语译为刀,剑、武力、暴力,Syste,汉语译为系统,体系、制度。????????????(SwordSyste)天道剑制是这项计划的系统惯称。

天道剑制,可以理解为为了反叛自己而以武装对抗来进行活动,从而执行暴力恐怖镇压的制度。

无论是刀与剑,亦无论是暴力与屈服,自从人类诞生起,自从有了阶级和贫富的区别斗争起,无数万亿个恒沙河数的宇宙演变历史中,自人类诞生至今,千万年来,鲜血和杀戮,死亡和牺牲的反抗与战争就从未间断过。

无论几万字几百万字几千万字的对白,都说不清楚,人类理解宇宙万物和反抗外界的意识是从何而生。

既然是神为什么要害怕反抗和背叛呢?

故而,一切都是虚伪的。

你看见的不一定是你想看见的。

宇宙的历史,有多少是编造出来的。物竞天择,胜者选择结果,编织神话,败者成为历史,沦为角落的尘埃。

刚开始,脏狮虎一直都在克制自己,他想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底细。

蓄势!突刺!一气呵成!脏狮虎不待多想,一刀直刺飞羡鱼面门!

“这一刀……有点意思!”飞羡鱼凝视着眼前这个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斤两的少年,一时语塞。

因为无知,所以一味试探,因为顾忌,所以前怕狼后怕虎。慢慢的积累,最终变成了爆发后的盛怒,失去理智,失去人性……磕碰、蓄势、斜撩、冲刺、砍杀、嘶吼!演变为谢幕之前最后的肆无忌惮!

打!各种砍杀!往死里砍!剁了他!

“你真的是你吗?”飞羡鱼抢步退后,紧着一点空闲追问道。他生就了一副五官端正而冷峻的脸,剑眉星目,不说话的时候嘴角下垂,冷若冰霜,简直不带一丝人的情感。

脏狮虎兀自不搭不理,猛然挥剑抢攻冲刺。

飞羡鱼横刀当面,身形凛凛,巍然不动!只一个横档便挡住了这当面一击,赫然杀气震得身后披风猎猎作响。好不森然。

苍黄枯草见,七月火星流,荒草枯原的战场上,只剩苍白无力的呼吸。

按理说经过了每逢战阵,两个阵营互相抗住了两波冲锋那就得换马,再冲两次,还没冲下来那就下马步战,还不行就跑路,把甲什么的全扔了跑。重骑兵一般都是短距离先齐走,再慢跑,最后冲锋,战马也都是临阵披甲而且还有备用马匹?(或者是驴)。唐军惯例,营中十人为一火,故同火的称为火伴。每一火即十人,共“备六驮马、驴”(初置八驮,后改为六驮)。

但是现在早已经精疲力尽,人困马乏,锐气耗尽,正在等待最后一次一鼓作气的冲锋两军双方唯各自领军将领的马首是瞻,亦或身在中军或是后军的士兵们则是远远的死死盯着中军大纛旗飘舞的方向,耳朵竖直了,不肯放过一丝风声,等待着最后一次发起总攻时旗鼓的号令。

暗夜里的咏唱,沙场上的诵词!极道生灭——八百灭道覆土王陵!飞羡鱼暴喝一声“长歌咏唱无尽!妙语不落真宰予!何时脱却千载后!一卷丹青读我庐!杀!”

天地陡然间为之浑浑然失色失声,天地昏昏,杀气腾腾!

赫赫森然之气,隐隐死地而后生。

眼看时机已然成熟,飞羡鱼掐指捏诀,瞬间解阵:“寄生壳!脱壳!”

脏狮虎大怒,“破阵霸王!拔山举鼎,力贯千钧!阵!”

青气爆起,四散炸开,无数道青黄之气眨眼间就已包围了飞羡鱼的全身!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轰!”

“砰!”

飞羡鱼被炸了个稀碎!

“我赢了!”脏狮虎兴奋的呼号起来!

浓烟迷雾散去,什么也没有。

脏狮虎定睛一瞧,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

但是他转念一想,现在飞羡鱼已经身死,自己已经没有敌人了!还是手舞足蹈的呼啸起来,一转身准备出阵。他要抢先一步出去和所有人宣布,飞羡鱼已经被自己杀死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自己赢了!他要振臂一挥,冲散敌阵,招降最后的幸存者!

被炸死的只是飞羡鱼的残像替身。他本人尚且完好无损。

飞羡鱼编织的残躯被爆破炸烂,从腹部被炸成两截,但是勉强还可以用。刚才就一直躲在飞羡鱼身后的小妮子周儿偷偷地把这具替身捞了回来。

“仔细缝补缝补……还能用!”周儿低着头东瞅瞅西看看,对着一具残缺的身躯好好的研究了半天。

说到做到,周儿挽起袖子就干,随即用骨白针将他的尸体勉强的缝合了一下。东拼西凑的,缝的很难看。

“嗯……这个样子,”飞羡鱼低着头附和着说,“应该能修好它!”

“大木鱼!”这是晏周儿给飞羡鱼起得“名字”,而且也只有她才这么叫。

脏狮虎跑得真快,就这一阵功夫,已经溜的无影无踪。

利用“金蝉脱壳”成功脱离了幻阵的飞羡鱼已经早一步破阵而出,来到了阵前。

“脏狮虎已经被我击杀在阵中,众君随我!杀敌勤王!破阵!杀!”飞羡鱼睚眦俱裂,狂暴的高呼着!

杀!漫天遍野的呼喊声!遮天蔽日的旗鼓,骑兵的烈烈马蹄声震地而来,震碎敌胆!赫然气势骇胆逼人!如黑云压顶,伴随着令人绝望胆寒的阵势席卷而来!

玄甲铠衣挡不住畏惧的泛滥,长槊旗旌拦不住洪水咆哮的威势。就在一瞬之间,脏狮虎的军队开始溃散。堤坝一旦崩溃便无法阻挡,人心开始动摇便无法恢复,军队的阵脚一旦被攻破,军心大溃,便在无法聚集凝结。

八百灭道覆土王陵!大地动!天旋地转!天地绝灭!

泰山崩倒,洪水肆虐,溃败的方阵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