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破阵出来的脏狮虎亲自目睹了这次惨败,他愣住了……
飞羡鱼利用八百灭道覆土王陵成功的引发了大规模的地震,彻底的打乱了脏狮虎大军的阵营!
脏狮虎已经大势已去,彻底败了——
忙活了半天,周儿才把缺胳膊少腿的傀儡假人修好,但那也只是勉强的凑齐了大部分残肢而已。
周儿是一名傀儡师,飞羡鱼手上所有的傀儡都是她制作出来的。这个时候,飞羡鱼也顾不上去管周儿的手艺怎么样了。
因为他看见了另外一件更加惊悚的事情!
\"不好!\"飞羡鱼大吼道,\"快闪开!\"
周儿也是吓得脸色苍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慌里慌张的往后跑开。
飞羡鱼的话说的没错!
一股黑红交错的阴煞之气从阵法内传来!阴煞之气迅速蔓延,一阵浓郁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
一条黑红相间的蟒蛇在阵法内蜿蜒游走!
这条黑红相间的蟒蛇身上布满了血痕和伤口,鲜血直冒,伤口上的皮肤已经腐烂变质,露出白森森的白骨!
卧槽!是脏狮虎提前在阵中埋下的符箓——只要整个法阵被人强行从外面破坏,就会触发这条蛊蛇!
这个脏狮虎,心思都用在害人上了,这一点确实让人嫌恶,有点喜欢不起来。
这要是我,我会趁他还没出生就把他掐死在狗窝里(笑)。
“别害怕!连你都能除掉它!”飞羡鱼看了一眼提醒到。
“呼!”周儿这才放心下来,一手抚胸,另一只手随手就打出一枚一直藏在袖中的青蛇镖,正中三寸要害之处!
“噗”的一下!这回真是烟消云散了。
……
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无数匹草泥马在奔腾……从他的心上踏过……
祝你绿了一整片草原,祝你全家绿了一整片草原……
这帮……
这个……
我……
你……
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要去完成折冲府派给他的任务。
没办法。
马不解鞍、人不卸甲。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了。
飞羡鱼再次临危受命前往朔方,他是为了被俘虏的平民,而不是为了自己。
折冲府陈兵边境,一方面给后突厥施加压力,替飞羡鱼立威,一方面为了防止发生任何不测,好能够都一时间作出反应。飞羡鱼则孤身一人前往突厥,双方谈判,要求突厥放回被掠去的边民,相应的,唐王朝会“付给”他们一定的“恩赏(等于赔偿)”。
而后突厥派出的一位将军却给出了另一套完全不一样的方案:这些被西突厥掳掠、羁押在边境,正准备迁走,去做后突厥人的奴隶和媵妾(这是按中原人的说法,更直白一点就是小三小四)。这些人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在突厥人眼中,他们是牲畜,是牛羊,是猪狗,是和放牧在草原上的羊群一样价值的“肉!”如果想要带走他们,只能再买回去,或者说是“赎回。”
飞羡鱼不急不躁,他以自己位卑言轻无法替上位作主为由把这个“提议”给挡了回去,而且“挡”得是滴水不漏。
不出意料,突厥那边果然恼羞成怒了:“不能作主你来干什么?”
飞羡鱼双手一摆,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样子。活脱脱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突厥那边倒是没了主意。
“你我都不是能做主的人,我们来这见面只是商议,又没有定下来,干嘛要着急?”飞羡鱼心里清楚,看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就知道,这次这位出面的“将军”甚至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突厥王,别说替突厥王出面作主,平常在突厥王大帐里,他可能都没有说话的份儿。
“如果你不能做主,那我就得先把你留下来,作为人质!唐国什么时候再派其他人来,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突厥人明白的告诉飞羡鱼,他今天是走不脱了。
“好!”飞羡鱼倒是爽快。
“……”突厥人无语了。
虽然被强行留在草原做了人质,不过好在折冲府邵都尉亲自出马从中斡旋,一边威逼利诱,一边将军队部属在我国朝与草原诸部的实际边境线上,做着最后的“外交努力”,飞羡鱼自己也时刻做好了“香消玉殒、”“杀身成仁”的准备。
飞羡鱼派随从赶回去向盖校尉报信。
盖校尉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刻下令整支大军前出,赶到草原纵深几十里的地方,大兵压境,以此来威胁突厥人,要求他们放人。
他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突厥人会不会抱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做殊死一搏了。
都压到头上了!不得给他点脸色看看!
好在一切努力都没有白费,最终在大唐军队的强硬态度威慑下,飞羡鱼最终还是完好无缺的回家了。
又用了小半个月,十几天的时间赶回折冲府营地,又过了一个上午才回到自己家,家里的仆从帮忙脱了沾满风尘的外衣,身上就穿着一套刚坐下还没来得喝口茶洗把脸,外面的侍卫就忙忙进来了。
“阿郎(主人)刚回,高奏凯歌,再给您报个喜,宿相公就快回来了!”
“是吗?”飞羡鱼一个激灵,
“是,晌午前来的信儿,走陆路来的,这两天差不多就要到了。”
“好!”飞羡鱼一拍大腿,“这两天我哪都不去了,就坐在家里等他来!”
仆人嘴里的“宿相公”说的是飞羡鱼的老友,大唐京畿来的朝官,东宫太子府的属员,宿闻宿熙隆。
飞羡鱼、宿熙隆终于见到了面。
“老飞啊,你们辛苦了!”还来不急坐下,宿熙隆突兀地来了一句。
“什么?”飞羡鱼懵了一下。
“你替朝廷,替折冲府花钱赎买押在铁勒手里的边民,帮朝廷挽回了面子,你的辛劳我们都知道。没人让你去做这件事,但是你比所有人尽心,千苦万苦,你最苦!”宿熙隆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诚恳。
“你想说什么?”飞羡鱼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还是你聪明,”宿熙隆很欣慰的点点头。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因为飞羡鱼知道,宿熙隆很少会跟他说这种话。
“我的意思,也是朝廷里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朝廷让你,不用管了!”
“什么?”飞羡鱼一皱眉。
“什么意思你很明白,不需要我说得太透吧。”宿熙隆离着一张椅子的距离,把整个身体都快靠了过来,“你这么做,是侵了权了!”
“你是说我越级了?”飞羡鱼一脸不屑。
“往大了说这是僭越!”宿熙隆见他满脸的无所谓,一下急了。
眼看有人竟敢在自己主人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飞羡鱼旁边市里的一个仆人,毫不隐晦对眼前这位客人的厌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巧的是这个仆人也是老熟人了——他就是那次在演武场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士兵。原来这家伙是飞羡鱼的手下。他是被飞羡鱼安插在盖校尉等人身边的眼线。
“没事没事!”飞羡鱼摆摆手,还是那么一脸不正经的样子。
“你怎么就不替自己想想?干了这种事,沾染了王畿里高坐玄谈,浑浑噩噩着的那帮混蛋,是死是活,是福是祸全凭上面的一句话而已,哪天上面的不开心了,一脚踢了你,你上哪哭去!”宿熙隆“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飞羡鱼近乎吼叫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飞羡鱼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你要是真不明白,那好,我跟你说明白!你出面替朝廷,替折冲府赎买百姓,有谁的书信了?谁点头了?你这么做,哪天万一事发了,没人管了!他们会拿你当挡箭牌!第一个遭殃的就会是你!你会万劫不复!”宿熙隆来回踱着步,嘴上也不停下。
“这才是你嘛!”飞羡鱼倒是很悠闲,他也一点都不急。
“你有办法对付他们吗?他们那些人大权在握,只要一句话,你的生死只在覆手之间!”看来宿熙隆是真生气了。
“还有呢?”飞羡鱼终于坐直了身子,“你想说什么”
“你想不想有个依靠!”宿熙隆郑重其事的说。
飞羡鱼笑了。
“什么依靠?”飞羡鱼故意懂装不懂。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想不明白吗?还要我说得怎么透彻?”宿熙隆瞪着一双牛眼。
“我不知道,我想让你跟我说明白!”飞羡鱼这才正经起来,“我想知道,刚刚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宫里的人说的还是别的什么人说的?”
“你!”宿熙隆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了。
飞羡鱼:“这个时候太子派你巴巴的赶来,是派你来做说客的吧?”
宿熙隆:“太子一直就知道你,你不打胜仗他也会记得你的。”
飞羡鱼:“就是因为打了胜仗,太子才这么急着派你来拉拢我,不是吗?”
宿熙隆也终于不再拐弯抹角了:“太子让我给你传话!”
飞羡鱼打断了他:“这才对嘛!直抒胸臆!什么见的人见不得人的事都说出来!”
宿熙隆:“飞羡鱼是个悍将,将他拉入我们麾下,以后必成大器!这是太子殿下的原话!”
“哦,”飞羡鱼又恢复了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漠然表情。
“你呢?”宿熙隆撂了一句,
“什么?”飞羡鱼皱着眉头,这是他没听明白或者是即将发怒时的经典表情。
“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宿熙隆无奈了。
“没事。”飞羡鱼轻飘飘地回了他,模棱两可。
“什么没事!我问你什么意思!”宿熙隆着急让他表态。
“没事,无所谓,谁都一样。给钱就行!谁给#的钱不是钱!”飞羡鱼打着哈哈,显然是在岔开话题。
“你愿意了?”宿熙隆太没眼色。
“我愿意什么?哦……到时候再说吧!”
“……”宿熙隆气得须眉倒竖,却还是拿他没办法,因为自己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昨天两人一夜龌龊(这里指的是互相算计),不欢而散,今天宿熙隆就要走,飞羡鱼也不挽留他,仍然还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宿熙隆说过的话他像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此地相隔王畿路远崎岖,路上注意安全,不要着急回去,你也要顺便多看看风景!别整天死板着一张脸,给谁看?”飞羡鱼连跟人告别都没个正形。
宿熙隆也被他弄得没了脾气,叉手告别罢,一句话都没说竟直接拂袖而去。
周儿给他上了茶,调皮的朝他甜甜的一笑,飞羡鱼也以微笑回之。
世俗的交集已经没有了。
他可以休息了。
他恨不得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好不容易躺到了自己的床上,飞羡鱼舒服的在床上连打了好几个滚,伸了好几个懒腰,简直爽极了!
人越是在极端安静的情况下,越喜欢胡思乱想,浮想联翩。
满满的,很多很多事情都浮现在眼前了,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直到困意涌上来,双眼皮开始打架。刚刚明明很清晰的画面在他眼前转悠转悠,他想伸手去抓,但是抓不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