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辞走进宋家老宅的时候,曹安兰正在吃夜宵。
被囚禁在老宅的这些天,她哭也哭过,闹也闹过,但终究是没什么用。
尤其是在她知道时母是真的心脏病发去抢救了的时候,她终于彻底偃旗息鼓了。
但……她又不知道时母有心脏病!
既然是心脏病,自然会有发病的风险,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如果不是时笙纠缠宋砚辞,她又怎么会去时家闹。
想到这儿,曹安兰的底气更足了些。
“你怎么回来了?”
曹安兰动作优雅地将刀叉放下,站起身看着宋砚辞。
见他满身酒气,整个人憔悴又不修边幅,不觉蹙了蹙眉,张口便是教训。
“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公司也不管了,我从小便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宋砚辞听到她的话,漫出一声冷笑。
“教导?”
他的声音带着低低的嘲讽,“母亲何曾教导过我?”
“您对我,难道不是只有利用和恨意吗?”
曹安兰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整个人都微微怔住了。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抬手指着宋砚辞,嗓音尖锐,“我是你妈,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我为了让你坐上如今的位置,付出了多少,你都忘了吗?!”
宋砚辞眸色阴戾,冷笑出声。
“这个位置,究竟是我想要的,还是你想要的?”
“从头至尾,我想要的都不是什么权力,地位,金钱!”
“我想要的,只是一点爱而已啊,可你从来不肯给我……”
他双目充血,眸色冷冽地盯着曹安兰。
“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愿意爱我的人,又被你轻而易举地毁掉了!”
“妈,您就那么恨我吗!”
他声音冷冽,带着些绝望,“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暖,一点点的爱,您都不愿意让我拥有!”
曹安兰听到宋砚辞这样说,脸色有些苍白。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我怎么会不爱你?”
她嗓音颤抖,“你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给洗脑了!”
“她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三番两次为了她忤逆我!”
宋砚辞嘲讽般嗤笑一声,双拳紧紧蜷起。
“妈,您说你爱我?”
他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扯了扯嘴角,嘲讽道。
“当年爸爸去世后,您将我扔给伯父伯母,直接出了国,三年都没回来。”
“哪怕您知道我被虐待的不成样子,也从来不肯接我的电话。”
“现在想来,您应该是觉得,我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那些都是我应有的惩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