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礼剑眉微蹙,有些心疼地看着时笙。
“决定了?”
时笙眼角的泪意奔涌而出,终于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她将自己的头埋进了膝盖,痛哭不止。
江宴礼看着她,轻叹了口气,心疼地将她揽入了怀里。
她顺势将头埋进了江宴礼的怀里,任由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她紧紧捂着心脏,呜咽道,“我不想分手,可是……”
可是她也不能让爸爸妈妈平白受那样的委屈。
曹安兰对她的态度不可能轻易改变,她将妈妈气进了医院,差点没命也是事实。
现在妈妈还在医院里躺着,她真的做不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和宋砚辞在一起。
至于宋砚辞……
她欠他太多,只怕此生都没办法还清了。
窗外天色昏沉,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雨。
半山腰上,天色更是昏暗无比。
宋砚辞没开灯,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手机掉落在一旁的地板上。
他的脸色惨白,眼底一片乌青,眸子一片通红,下巴上的胡子像是许久没有刮过,整个人憔悴不堪。
“分手……怎么可以。”
“怎么能……不要我呢……”
他嗓音颤抖,双手捂住苍白的脸,眼泪便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宋砚辞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千千万万的蚂蚁啃噬,几乎痛到窒息。
晚间,阴沉沉的天果然下起了大暴雨。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快,冲刷着世间万物圣灵。
时笙坐在落地窗前,双臂环膝,脸色苍白,怔怔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江宴礼看着她,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和宋砚辞提了分手后,她便在这儿坐了一整天,不吃饭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窗外发呆。
江宴礼站在时笙房间门口,双手用力蜷起,眸底带着些心疼。
可他也同样没什么办法。
这件事,症结从来就不在笙儿身上。
而在宋砚辞。
宋砚辞的家庭本就是畸形的,这也是他从前不愿笙儿和宋砚辞在一起的原因。
这次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罢了。
即便没有这件事,曹安兰和时笙之间也绝不可能平安无事。
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只有宋砚辞。
手机铃声响起,江宴礼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指尖微微缩紧,转身下了楼。
“喂?”
听到对面的清沉嗓音,顾南川松了口气。
他显然有些无奈,嗓音急急的,“江总,那个……时小姐现在在你身边吗?”
“能不能让她接个电话啊。”
江宴礼清透指尖在手机背面轻敲了两下,嗓音清沉好听。
“顾总,很抱歉,笙儿在休息。”
意识到对面就要挂断电话,顾南川赶紧道,“等一下江总!”
“等一下……”
“那个,是这样的,宋砚辞他喝醉了,哭着求着要见时小姐,能不能……”
“顾总。”
江宴礼单手撑着栏杆,眸色清冷,声音理智又磁性。
“麻烦你告诉宋砚辞,如果我是他,一定会尽全力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根本不会有时间去喝什么酒。”
“在这件事被解决之前,他和笙儿见面与否,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顿了两秒,随即看向了餐厅刚刚做好的饭菜,思索着如何才能让笙儿吃一些东西。
“顾总,我言尽于此,再见。”
“喂江总,喂……”
顾南川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眼眶通红,大口灌自己酒的宋砚辞,他此刻只觉得自己的一个头都变成了两个大。
他轻叹口气,在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乐下,向宋砚辞身边凑近了几分。
“宋砚辞,你别这样行吗,你得振作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