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里漆黑一片的眼眸周转,看不出焦点在哪。她脸上褶皱蔓延,绣成一片沧桑的城郭,拱卫着这片仿若离世的村落。
告努看了莫名心疼:“婆婆,您去山外时,一定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吧。”
“算不上,只是这天底下的人都是一样的。为名为利,要功勋,要地盘——”
告努歪头:“那您为什么还让我出去看看呢?”
“总有些人是不一样的。”
老者揽过少女腰肢,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他们要的东西更高更远,更难以琢磨。等你碰上了,自然知晓了。”
“更高更远的东西…”
告努眨眨眼,
“我不懂,是什么极难寻觅的药材吗?”
听见她这话,告里绽开笑容,慈祥捏捏她脸颊,“阿努这么伶俐,我却不舍得放你离开了。”
告努享受着祖孙间的温情,却听老者继续说,
“他们是在找药,可不是在找治病的药。”
“不能治病的…药?”
“对,那一味药,是用来医人心的。一个人醒了不足事,只有让这天下人醒了,才有改天换地的可能。”
告努越听越是迷糊,索性糯糯应着,
“婆婆…那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修习蛊术呀?”
老者拍拍她脑袋,“这么迫不及待,不怕虫子?”
“咱这虫子遍地是,有什么好怕的。”告努见老人没像往常一样果断拒绝,顿时喜出望外,
“只要婆婆肯教,我半月…不,七日内,必有小成!”
告里没反驳她:“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告努拍拍胸脯,“…也不看我是谁,同村姐妹学东西都没有我快,单胆子也没我大!”
“好好好,都依着你个小娃子…”
告里爱怜地拉着她手指,扶起拐杖。老少两人走入竹屋,身后水流汩汩不曾停息,从一片山流向另一片山。
都说人一直在走,但其实也没走出多远嘛。
竹筐里几只墨色蝎子爬来爬去,尾部倒勾锋芒外露。告里伸出干枯的指节,那几只蝎子如有感应,纷纷爬上她手背,排成一排像极了阵势严谨的士兵。
老者把那只手伸到女孩面前,
“看到了吗?”
告努好新奇,正想去碰,却被老人打断,
“这帮孩子还没熟悉你的气息,不要靠得太近。”
女孩不是没见过被蛊术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敌人,当下也是十分听话,悻悻缩回手指。
告努抬头看婆婆,
“告里婆婆,我要学这个,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用银针扎一下你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它们脑袋上。”
一滴指尖血落在黑蝎子外甲上,如曼陀罗盛开,蔓延细密红纹。
告努盯着那赤色一点点扩大,某种奇异联系在心中升腾
——就好像那不是毒虫,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