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男人哪儿还有先前优雅高傲的样子,衣裳乱了,头发炸毛,身上更是一道道被咒术划伤的口子,正冒着黑气。
男人简直要气疯了,双手一挥,宽大的袖子灌了风迅速鼓起,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寒雾也越来越浓,直到遮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他带着十分恶意的笑声再度响起:“都给我死吧!”
白虎转身将瑟瑟和胡敏成藏在了肚皮底下,用手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好奇偷偷从缝隙里看。
寒雾翻涌,甚至隐隐形成了浪潮,一触碰就会被冻成冰块,
崔钰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寒雾爬上他的衣袖,留下一片片薄冰。
他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轰”的一声,那些乳白色的寒雾如同被什么击碎了,仓皇的四散而去。
随着寒雾的消失,白虎也看清了战场的情况。
那个男人被困在一口倒扣的金钟里,正气急败坏地捶打着金钟,嘴巴一张一闭。
白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能猜到,他骂的挺脏的。
接着,一个令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金钟旁边。
“喂!喂喂喂!”白虎张大嘴巴,伸手去推瑟瑟,“醒醒醒醒!麻袋目标出现了!”
瑟瑟伸出一只手抓住白虎背上的毛,费劲儿地趴在了她的身上,眯着眼朝金钟那边看去。
“臭道士……”她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两眼发直,喃喃一声。
嘉青负手而立,扭头朝这边扫了一眼,瑟瑟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白虎暗暗叫苦,祖宗哟你说晕就晕,独留我一只可怜的小老虎面对这地狱相逢吗!
最终,嘉青什么也没说,带着被困在金钟里的男人先行离开。
白虎驮着两个人,崔钰领着白虎,回到了酆都城里。
阿孟远远看到白虎驮着什么,还以为是她从哪里捡尸了。
“小白,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捡回家的。”阿孟一边教育白虎,一边将她背上的人拉下来。
扒开头发一看,是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太嫩了没兴趣,随即扔到一旁。
扒拉下第二个人,阿孟疑惑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扒开头发一看,惊呼:“我的乖乖!这是怎么了!”
她连忙抱起瑟瑟,送到了她自己的卧房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
白虎蹲在床头,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了?”
阿孟收回手,神情严肃:“你们去哪里了,这是遇到谁了?她的体内,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阴气。”
那并非寻常阴气,是被修为深厚的鬼魂所伤后钻进伤口里的阴气。
白虎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回避眼神:“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等她醒来问她!”
不过这些阴气对于阿孟来说不算什么,不多时她就将瑟瑟体内的阴气驱散干净,又喂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好了,睡一觉就没事儿了。”阿孟擦了擦手,叮嘱两句后就离开了酒楼。
她太好奇了,迫不及待要去打听打听。
崔钰看到阿孟时,没有意外,就连眼皮也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