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跟随着胡敏成的步伐越走越偏僻,直到胡敏成在一块树林中央的空地前站定。
他就像是根木头棒子,一动也不动站着。
瑟瑟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静静观察。
白虎不安地动了动尾巴:“我怎么觉得有事要发生,实在不行把他敲晕带走吧。”
她话音刚落,一阵空洞悠远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呵呵呵,让我看看,是什么小虫子跟过来了。”
瑟瑟与白虎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悚。
寒雾袭来,如附骨之蛆贴上她们的皮肤,钻入她们的骨缝,从灵魂深处开始冻结。
冷,惧,还有从心底生出的绝望。
似乎有一只大手落在瑟瑟的后脖子上,她轻轻颤抖着身体。
白虎大吼一声,落在地上变回原型,长尾甩在瑟瑟腿上,将她从那恐惧中唤了回来。
瑟瑟飞速离开那棵树,站在空旷的地方,警惕地环视四周。
除了一个不死不活的胡敏成,再也看不到其他活人了。
不,那或许根本就不是活人。
寒雾沉甸甸的堆在地上,一路蔓延到瑟瑟脚下,如同千百条细蛇缠绕着她的脚踝,一点一点向上爬。
瑟瑟打了个寒颤,挥腿打散寒雾,跳上了白虎的背。
白虎四爪落地,压低前身,脚底下慢慢凝聚起一阵风,吹散了那些想继续靠近的寒雾。
“呵呵,呵呵呵。”伴随着一阵阵由远至近的可怖笑声,浓郁的寒雾中渐渐显现出一个大红色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又高又瘦。
不过瞬息,他就凭空出现在了瑟瑟眼前,一手托起她散落在腮边的黑发,看着她笑。
男人一身大红衣裳,不同于阿孟的热烈鲜艳,红衣穿在男人身上更显一股死寂的冷,如同枯萎的生命即将干涩的血液。
他一头长发铺满肩膀,脸色比鬼还白,偏偏瞳孔黢黑,盯着人的时候,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似的。
瑟瑟连忙伸手抢回自己的头发,白虎又连连后退好一段距离。
这次男人没再靠近,双手抱臂,不屑又鄙夷地看着瑟瑟:“就是你将暹罗杀死的?那个废物,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姑娘逼入绝境。”
从男人口中听到暹罗的名字,瑟瑟眉心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她柳眉竖起,冷声问:“你跟暹罗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我手下一条狗罢了!”男人眉头压低,冷笑一声,“没人告诉你,姑娘家家说话要温柔吗!”
他一抬手,一股无形的威压死死落在瑟瑟和白虎身上,白虎“啪叽”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瑟瑟趴在白虎背上,艰难的从她白毛里抬起头:“你…你就是在背后指使暹罗,偷黑书的人……”
男人挑起自己的长发,不屑一顾:“那个是他前主子,早就在当年地府关门扫荡的时候死没了!我可跟那些蠢货不一样!”
那些,瑟瑟敏感地抓住这个词。
难道暹罗认的主还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