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因父母忙于工作,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八岁又去了训练营。
再大些,外公外婆去世,父母又因为移民海外。
穿越而来,竟让她体会到了难得的母爱和家族亲情,谷月十分享受现在的身份。
而且,妈妈一直都在身边。
梅荃他们醒来后,谷月又从空间里取出牛奶和肉包子、馒头、面包,一样一份发给大家。
六人围坐在一起,不注意往这边看,不会发现他们在吃东西。
此时还尚早,一大半的人还在沉睡中。
昨天是第一天走流放路,那些原本睡眠不好的人,全都被不治而愈。
直到官差们扯着嗓子叫喊,迟迟不肯醒来的那些人,才被旁边的人推搡而起。
这其中,就包括老夫人和谷之远一大家子人。
谷盈盈在家时,本就是个嗜睡的,如今累了一天,更是沉睡不知醒。
被秦氏推了几下,她的起床气也有了。
“娘,我想再睡会儿,别推了。”
见官差往这边走来了,秦氏忙一把扶起女儿。
“娘,你干什么?烦不烦。”谷盈盈扯着嗓子大叫。
尖锐的声音正好对着秦氏的耳朵,刺得她赶紧捂住耳朵。
“你竟然对娘大呼小叫?”秦氏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谷盈盈。
这绝对不是她的乖女儿。
“娘,你对祖母,不比我更大声。”谷盈盈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能一样吗?”秦氏不服。
“怎么不一样?”谷盈盈委屈。
秦氏气极,可又找不出话来教训女儿。
眼看着官差提着鞭子走到了他们这边,她只得咽下这口闷气。
老夫人冷眼瞧着母女争吵,并不觉得解气,反倒是生出了无尽的悲凉。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扭头望了一眼梅芳那边,她溢出一丝苦笑。
秦氏还在气头上,瞥见老夫人在笑,见官差也走过去了,当即凶道,“你个老不死的,倒让你瞧了笑话。”
老夫人平白无故又挨骂,怒怼道,“秦氏,你发什么疯?”
“哼,我发疯,是你找骂。瞧着我们母女生嫌隙,你心里不知道多乐呢。”秦氏就是不依老夫人那抹挂在嘴角的笑。
她们两人,到底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嫡女,怼来怼去,就那么几句反复编排,再无别的脏话。
可纵是这样,也让老夫人极为委屈。
她这一生,何等风光,哪曾受到这样的辱骂?
昨天被骂也就算了,今早又来,难不成,日后天天要如此?
如今,她没有银钱傍身、没有大媳妇制衡、没有一副好身体,对上凶相毕露的秦氏,只能落了下乘。
可老夫人到底是刚强的,岂容儿媳妇一再挑战她的底线,当即硬气地说道,“秦氏,日后我沟死沟埋、路死路埋,用不着你天天咒我。”
“有意思。”秦氏冷笑,“有本事你也和我们断亲啊,那样才是真正的沟死沟埋、路死路埋。”
“你……”老夫人怒极,闭了闭眼,看向不争气的儿子。
见谷之远只是如石头一般坐在那里,对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也不知道安抚一下,老夫人重重地叹息一声。
“罢了,既然你们要断亲,那就随你们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