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梁召云坐的位置是在马车背光处,所以这群汉子适才过来时也没有看到他,听到虫玉这一声喊,都纷纷侧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里坐着一个白衣年轻人,脸上戴着半截银色面罩,吃东西斯斯文文的,虽说是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是也好看地要命。
那群汉子们瞬间放松了警惕,嗤笑出声。
其中一个汉子嚼着肉含糊不清地道:“就你这小瓜蛋子还想撕了我们,哈哈哈!靠谁?靠你身边的这个小美人儿?”
一旁有人应道:“我瞧着身段不错,怎么还带着面罩呢,难不成是南风馆儿里的牌儿,还是哪家夫人养的面首男宠?”
此话一出,又是引起一阵哄笑。
萧棠听得莫名心惊,她看向云公子,却见他跟没事人一样将手里的兔肉递给了虫玉,从身上掏出个帕子擦了擦手,靠着树抱臂假寐。
那群汉子拿他打趣,见他也不应声,也自觉没趣儿,便转过头来也不搭理他。
萧棠抬步想挪过去,却被那为首的汉子看了一眼,只得怯怯地收回了脚。
她瞧着云公子的样子,猜测他是不想惹是生非,所以也就老老实实地蹲在一旁埋头装鹌鹑。
“大当家,再往前走就能到益州了,你说那卜思堂会帮咱吗?”
萧棠原本正捏着根木枝戳土,听到这名字有些熟悉,想起来前不久遇到的那个老叟提起过。
好像是平南都护府的都护。
萧棠不禁要重新审视这群人,按理说普通的土匪强盗哪能跟都护攀扯上关系。
计则熊嚼着嘴里的肉道:“我手里捏着他的把柄,他安敢不帮我?老三,把水递给我!”
一旁蹲着的那人忙解了腰上的水壶,恭敬地递给了计则熊,口中愤愤道:“若不是新陂关的截了太子妃的嫁妆,朝廷派来的正统军也不会来围剿我们。”
计则熊仰头灌了一大口的水,捏着那水壶怒声骂道:“那个狗娘养的朱啸虎,敢背后阴害老子,设计栽赃嫁祸给我,等我计则熊东山再起那日,我不把他头割下来当酒壶,我名字倒着写!”
他越想越气愤,怒火充斥了满腔。
一想起那二十多里的嫁妆自己一个子儿都没碰,还让人陷害把老窝捅了,心里就又怒又苦,可偏偏这哑巴亏自己还无人可诉,只能混着血和着牙吞到肚子里。
“琵琶川那么好的地儿,我听说正统军前头一走,狗日的朱啸虎就给占了。”
身后的萧棠听他们的话微微一愣,当时仪仗队出事的地方就是在琵琶川。
那些追杀她的杀手与那群土匪联手,杀人抢货分工明确,显然是有人提前招呼好的。
如若不是那些土匪人数庞大,跟群虱子似的在后面拖着护卫队和暗卫的手脚,那些杀手也未必能那般容易近她的身,直取她的性命。
正是因为是在琵琶川出了事,又加之那里是大土匪计则熊的地盘,不止是萧棠怀疑他们,就是朝廷和萧荷,也一定以为是琵琶川的土匪动的手。
萧棠的目光转到那个自称计则熊的大汉身上,听他刚才的那番话,萧棠也琢磨出了一些内情。
应该是土匪里面黑吃黑,新陂关的土匪抢了她的嫁妆,然后又连同上面的人,栽赃嫁祸给了琵琶川的土匪。
萧棠正想着,忽而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微微一愣,看向那瞧着自己的汉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