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站定了,直视辛朝义,随后颔首屈膝,恭顺的道:“是我,女儿理当为父亲分忧。”
辛朝义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成,你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别捣乱。”
妺染:“那父亲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在府里?父亲,没有不透风的墙,您现在在朝为官,更要处处谨慎,不能让人命案子犯在自己手里,这样的道理,不需女儿告诉您,您只是今天伤心坏了。”
辛朝义闭了闭眼,转头看向陈束,只觉得怎样都不甘心,恨不得撕了他。
“点丘,把他请出府去。”辛朝义看向点丘,暗示道。
点丘领命,把陈束架了出去。
秦嫂琴心等四个心腹通通被堵了嘴处置了,其余不知情低等仆妇暂时驱出嘉黎院,慢慢发卖。
那个孩子自然也被扔了。
陈束被押出辛家这一带后,点丘带了一群人把他往死里打。
就当陈束以为自己被打死,在心里痛骂妺染一百遍不守信用时,巷口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停了下来。
妺染戴着斗笠下车,在点丘面前掀开。
点丘:“大小姐怎么来了。”
妺染道:“你要是真打死他,才是出事了。”
点丘十分不甘:“这渣滓,就这么放过?”
妺染在陈束面前踱了几步,道:“要么,我今天从未来过,你把他打的是死是活,与我无干,回头一旦事发,杀人者自当偿命,要么,你现在回府里复命,这个人,我来处理。”
点丘细细想了想,拱手道:“奴才告退。”
人都离开后,妺染蹲到陈束面前:“如何?又是我救了你,我救你不止一次了。”
陈束被打的鼻青脸肿,咧嘴笑了笑,分外嘲讽。
“你……不杀我?”陈束疑惑。
妺染无辜的道:“你怎能怀疑我?我说了会救你,自然要救的。”
莨菪山,离天都不远也不近。
现在杀他,再运尸过去,实在风险,陈束也不是什么平头百姓,妺染更不能把仵作当傻子。
故而妺染道:“你放心,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暂时给你安置地方,容你养伤。”
陈束这才放松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晕了过去。
妺染和糯米和车夫三人合力把他抬上马车,糯米亲自送陈束去锦绣山庄,依然是之前扣押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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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辛府孩子夭折的消息不胫而走。
陈家来人了。
陈家家主并没有来,陈氏老夫人也不在了,来的是陈贺芸的妹妹,陈贺蓉。
陈贺蓉同陈贺芸一样,挺拔的体态,端庄的走姿,哪怕是坐卧,吃饭喝茶,一颦一笑都端着姿势梗着脖子,乍一看,像吃了擀面杖不会回弯似的。
太有辨识度了。
而辛予嫣和陈贺蓉更是神似。
妺染和辛予嫣接待了她。
辛予嫣一见了陈贺蓉便直接扑了过去,“小姨,你可算来了!”
说罢,她便呜呜哭了起来。
辛予嫣自小要强拔尖,何时在人前哭过?
陈贺蓉满脸温柔心疼,她擦掉辛予嫣的眼泪,道:“嫣儿不哭,不哭啊,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哭成这样?”
辛予嫣不语,只是哭。
“应夫人安。”妺染屈膝行礼。
陈贺蓉目光犀利的上下打量妺染,皱眉不满道:“你是什么人,也在这厅上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