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他不是受了重伤,至今想维持人身都难。”
“他是无法催动内丹施展法力,但内丹本身并未受损,左右这颗内丹在他体内已无用处,倒不如你取来用。”
“晨星不行。”谢辞也不知为何,第一反应就是不能伤及晨星。
这其中的原因,经不起细想,也许就如养狗,相处久了总归会有感情,或许是每次谢府有难,他都站出来守护,也有可能是他与颜青姐弟相称,总感觉他也像自己的亲人。
“先别急着拒绝,以你的状况,今日是三枚,下次保不齐需要五枚,我怕我找妖丹的速度赶不上你发作的速度。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与她的缘分早在你死的那一刻便断了,从那以后你们之间越来越深的只有怨结。到最后逃不掉一定会有个了断,优柔寡断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知道,你容我再想想。”
“嗯,妖丹你刚服下,能撑一段时间,你好好想想。”
这一晚,谢辞毫无半点睡意,一直等着天明,等着一个期盼已久的结果。
次日一早,谢母一出房门,看到屋外守了一群眼生的人,心里忐忑着。
“老夫人莫怕,我等是公主派来保护您的。”
“哦,哦。这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在,怎么叫来这么多人。”
“没什么事,老夫人不必担心。”
自从钱氏命案,辞儿消失再回来之后,这日子就从来没有安宁过。
她从前一直觉着,儿子读了圣贤书想管窗外事是件莫大的好事,可如今,她倒宁愿不让他读书,在家种地做活,那日子反倒安稳踏实。
今日立春,天儿倒是好,不知辞儿身子好些了没,这个时辰,他该是去上朝了。
还没胡思乱想完,便在前院见着谢辞,一手将黑鸦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在拨弄树梢上的梅花。
梅花一碰就落,竟已是到了凋落的时节。
“辞儿。”
“娘早。”
“今日怎么没去上朝。”
“昨日宫中发了生了些事,我还在等消息。”
“没事吧,我院子里突然多了好些人。”
“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视线落在晨星身上,谢母问:“今日怎么想着带他出来。”
“最近也是多亏了他,我们家才免于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今日立春,阳光正好,我反正是有空,便带他出来走动走动,也算是报答他。”
谢母脸露欣然之色,这儿子好像又如以往那般明理纯善了。
但这一刻的安宁仅仅持续到午后。
宫里突然来了一仗仪队,这些人都穿着丧服,是最粗的生麻布制成,断处外露不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