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盛桦和盛桐目前形迹不明,应该是安全的。
“那、那哥哥有没有伤她性命?”
Fiona反应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本来你哥哥是想要替骁骁报仇的,我劝他不要再惹、再惹那个男人,所以我给她找了医生,她没事了可能。”
盛荆有些担忧的拉住了女人的手,“嫂嫂,那现在那位小姐在哪里?”
女人眼神有些躲闪的低下了头,摇了摇头。
“嫂嫂,你把我当成外人了吗。”女孩试探性的问道:“还是我哥哥不让你说些什么?”
Fiona有些焦急的摆了摆脑袋,“小荆,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会有危险的,你什么都不要知道。”
“嫂嫂,你们把那位小姐藏起来了是不是?”
“不、不是的。”女人摸了摸肚子有些害怕,抬眼看了看四周,“当时我们要去墨西哥,你哥哥把她塞进了狗舍里面……不过、不过我有给她送饮用水和小饼干的。”
“狗舍?”盛荆眼前突然就出现那个男人阴狠的眼神,有些害怕的吞咽了口水,“那你们让她和、和狗待在一起?”
“莱财上个月病死了啊,狗舍里面只有那位小姐的。”
盛荆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个高壮的保镖拖着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扔在了地板上。
Fiona立即起身扑到男人身边,有些害怕的抱住男人的脑袋,小声哭泣。
紧接着,Fanix就走了进来。
“说,Jane在哪儿?”
盛荆忙走到哥哥嫂嫂身前,有些畏惧的仰头看着男人,“我、我带你去找她,你放了我哥哥嫂嫂……”
“放?”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咧着唇角笑得肆意,“我自然会放了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别、别……”女孩看着男人眼里的狠戾,惊得有些腿软,才没有几天,他又变成了那个嗜血的妖魔。
Fanix瞥了眼一侧的保镖,保镖立刻揪住Fiona拖拽起来。
“不要!松开她!”盛钊拼着最后的力气,护住女人,脸上的鲜红血滴落了满地。
盛荆也上前揪住了Fanix的衣袖,“嫂嫂怀孕了,别碰她,我、我带你去找人。”
“放心,我只要她一条舌头。”男人唇角微翘,眼中丝毫没有笑意。
盛钊胳膊撑着地面直起身子,恨恨的看着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什么事都冲着我一人来!”
Fanix半蹲下身子,抬手攥住Fiona的下颚,饶有兴味的盯着女人的唇舌,像是在欣赏什么。
“别动她!”盛钊血淋淋的手推了男人一把,下一秒就被保镖一脚踹开,一把锋利的刀子将男人的手钉进了水泥地面,惊得两个女人尖叫连连。
“不要!”盛荆忙跪了下来,两手想摸又不敢摸上男人的裤脚,低垂着脑袋闭着眼睛不敢看向哥哥,“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那位小姐,请、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
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滑出眼眶,在灰褐色的水泥地上绽开了花。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唇边微微漾着一丝清浅的笑意,“我只要一条舌头。”
女孩听闻一愣,慢慢挪着身子看着浑身颤抖痉挛的哥哥,又看了眼嫂嫂高高耸起的肚子,小声的啜泣着:“要、要我的吧……求求你放过哥哥嫂嫂,他们、他们失去骁骁已经很痛苦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Fanix有些玩味的睨着腿边的女孩,没想到这软骨头还有这血性呢?真不愧是盛柏的种。
男人食指和中指掐着女孩的下颚,迫得女孩微微扬起脸蛋,一张粉嫩的红唇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却并没有再求饶。
盛钊半睁着眼睛,“唰”的一声挥动着胳膊,硬生生的将被贯穿的手抬了起来,明晃晃的刀子还扎在手背,血液溅了Fanix一脸。
Fiona尖叫着,颤抖的脱下披肩,想要替男人包扎伤处,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就在大家震惊之余,盛钊另一只手猛的拔出利刃,下一秒,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落在地上。男人抬手捂着嘴巴,痛苦的呜咽着,大口大口的血液灌在嗓子里。
“please!please……”Fiona抱住男人,哭得泣不成声。
“哥哥!”盛荆猛的甩开Fanix的手腕,朝着盛钊跑过去,满眼都是震惊,扭头冲着Fanix吼叫道:“你满意了吗!”
“还行。”男人皱着眉头看了眼地上的半根舌头,有些嫌弃的回应着。
“是她开枪打死了骁骁,要她一根舌头怎么了!”
Fanix闻声瞳仁倏地一颤,一把攥住女孩的脖颈,提了起来。
盛荆半阖着眼,面色涨红发紫,额际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两手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腕,双腿也在不停的踢踏着。
“少爷!”
赵廷走了进来,弯了弯腰身,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女孩,沉声说道:“我们已经找到Jane小姐,”男人偏头看着满地的鲜血,补充了句:“Jane小姐安然无恙。”
Fanix听到后面这句,松了口气,倏地松开右手,女孩狠狠的砸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咳嗽着。
Fiona忙爬过来,拍着女孩的肩背,眼泪落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深秋的雨水夹杂着丝丝凉意,夕阳西斜,多日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乌云总算散去。
Fanix一整个月没再出现。
赵廷将失血晕厥的盛钊送回了盛家,盛柏中风在耶挪医院做治疗,一直被Fanix的人秘密监禁着。
Fanix却并没有下令放Fiona和盛荆离开,也没有再安排人手搜寻盛桦和盛桐。
这日傍晚,Fiona生下了一个男婴。
“嫂嫂,你痛不痛啊?”盛荆伏在床边,握紧了女人的手。
Fiona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笑意,“小荆,我很担心你哥哥。”
“没事的,嫂嫂。有我们在这里做人质,哥哥很安全。”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门口响起,越来越近。
Fanix一身烟灰色的西装,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轻佻,“人质?”男人环视了一下四周,“人质还能住高级病房呢。”
Fiona看见男人有些害怕,一直瑟缩着肩膀,后背紧紧的贴着床头。
盛荆站起身来,迎上男人玩味的眼神,“嫂嫂刚生下宝宝,能不能让他们回盛家?”
“好啊。”男人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
女孩有些讶异男人竟然真的答应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真的?你不会伤害她们吧?”
男人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女孩的眼睛。
盛荆被盯得有些发毛,闪躲开眼神,小声问道:“现在可以嘛?”
“好啊。”又是那么好脾气的两个字。
男人抬了拍手,立即有四个保镖走了过来,“去,告诉盛钊,来接他的女人和孩子。”
“是,老板。”为首的黑衣保镖应了声,随即带着其他几个保镖离开了病房。
盛荆坐在了病床旁边,两手拉住了女人的手,低垂着眸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Fanix单手提了把木椅走了过来,自顾自的坐了下去,饶有兴味的看着女孩,“怎么?把你嫂嫂侄儿安排妥当了,不准备为自己打算打算?”
女孩眼眸一动,抬眼撞上了男人嘲讽的眼神。“我爸爸呢?”
“那自然是跟你们一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盛荆已经很久没再见到盛柏,自从爸爸中风以后,泰叔就送她回了苏杭市,周周折折她又回到了芝加哥市。
“可不可以让我见见我爸爸?”
男人凝眉嗤笑了声,眼神悠悠的停在她身上,“你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女孩心头一沉,却也只能无力的吐了口气,“只要你不伤害我的亲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Fanix浪荡轻佻的眼神在女人优美的曲线上滑来滑去,仿佛是在探究一件商品的价值。
Fiona毕竟是个成熟女人,看见男人的眼神,心里有些震惊,这个男人,难道已经罔顾伦理道德?
——
耶挪医院。
高级病房的门口分列着两排魁梧的保镖,医护人员进出的时候都有些胆战心惊。
Fanix单臂搂着盛荆出现在病房里面的时候,盛柏悠悠转醒,意识清明的那一刻,男人看见女儿一时心头酸涩,毕竟已经快有一个季度没有见着女儿了。
盛荆刚要扑到床边,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揪住,男人单臂勒住女孩的腰腹,笑的玩味至极:“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的规矩了。”
“爸爸,你怎么样了?”女孩眼角坠着泪珠,一双眼睛不住的看着盛柏身上的各种仪器,最后定格在男人的手背上。
那里由于长期插针输液,已经肿的青紫……
盛柏有些艰难地撑着床缘,慢慢地坐起身子,目光焦灼地看着女儿身后的男人,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放开她。”
Fanix随意地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轻轻的勾起唇角轻蔑的笑道:“不错,看来高级病房的护士很用心,你都能自行活动了。”
盛荆突然挣脱开男人的束缚,猛地扑到病床边,抱住爸爸的肩头,隐隐啜泣:“爸爸,你怎么样了?”
盛柏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爸爸没事。”男人肿胀的手颤巍巍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你怎么在这儿?泰叔呢?”
女孩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后的男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