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
天不冷也不热。
那立文正式把胖儿子送去了春苗幼儿园。
这个幼儿园还是老同学赵亚男给她介绍的。
它是市妇联主任私人开设的幼儿园。
园里大多是条件不错的人家的孩子。
那立文事先特意去看了一下,幼儿园在居民区里面,离马路很远,周围很安静,园内环境不错。
老师和阿姨们看着也负责的样子。
她又经过和接孩子的家长闲聊了解,幼儿园开了将近两年,在这些家长那里的口碑还不错。
而家长们的素质也都很好。
她很满意。
那立文带着胖儿子去适应了两天,看看儿子挺喜欢和那里的小朋友玩儿的。
便卷上铺盖,交上学费正式让儿子入园。
那立文搬家的这一天来了很多人,不用一上午就办完了。
大家帮着搬家,自然要去饭店安排一顿。
她想着胖儿子就喜欢去饭店吃饭,便决定中午就把他接回来,跟着一起去饭店吃饭。
下午就让他在家里玩。
反正去幼儿园只是让他去和小朋友一起玩,并不是去学习的。
她到了幼儿园时,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
“欸~
大门不关,也不怕一个不注意小朋友跑出来?”
那立文自言自语地进了院子,随手把大门插上了。
正是午休时间,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屋子里也一片安静。
那立文透过窗户看去,看到小班阿姨正躺在床上哄一个小孩子睡觉。
孩子没睡着,正在把玩着阿姨的长发。
阿姨却已经双目紧闭,嘴角疑是有哈喇子流出。
小班只有七个小朋友。
七张小床依次排开。
那立文轻轻推开门,进去扫视一圈,咦?怎么不见自家的胖儿子?
“阿姨——
醒醒!
我家阳阳哪去了?”
她上前用力推着睡的很香的阿姨。
阿姨睁开眼睛,用手抹着嘴角的哈喇子:“嗯?
你找谁?
张正阳······
张正阳不是在那边睡觉呢么?”
那立文:“你看看,被窝里是空的。”
阿姨起身去掀毛巾被。
还用掀什么掀啊,毛巾被瘪瘪的趴在那,分明就是被有人嘛。
儿子又不是纸片人,还能藏在毛巾被
那立文有些恼火。
“那······那就是去上厕所了吧?”阿姨迟疑道。
“厕所在哪里?”那立文没好气道。
阿姨带着那立文去了位于房子最里面的洗手间,打开灯看向洗手间,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你······”那立文指着这个阿姨,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
阿姨刚刚还红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一边在屋子里面挨个房间找,一边嘴里还叨咕起来。
“你家儿子也真是的,这也太淘气了,午休时间,自己就敢偷偷往出跑。”
那立文原本就有气,现在一听更气。
她扯过阿姨一巴掌甩过去:“是你的不负责任没看好孩子,还敢怨我儿子淘气自己跑?亏你说的出口。”
有闻讯帮找孩子的老师赶过来,拉住了那立文劝道:“先别生气,找孩子要紧。”
那立文一想也是。
她想起来时虚掩的大门,立刻转身往外面跑去找孩子。
她跑到门外才发现,幼儿园的老师包括阿姨没有一个跟着她出来的。
这时候找孩子要紧,她也顾不得和人家计较。
胡同里一目了然,别说孩子,连只猫都不见。
她的汽车停在门口。
那立文顾不上开车。
她沿着这条路挨家敲门寻问。
此时,那立文的手脚都在哆嗦,冷汗唰唰冒。
附近这两三家都没有,也没有见到有小孩子跑出来。
那立文沿街飞奔。
她一边跑一边东张西望地叫着:“阳阳——
你在哪儿?
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妈妈带你去饭店吃饭!”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正是中午时分,路上空荡不见行人。
初秋午后的太阳还是很热烈。
那立文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脸上流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