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才不跟程氏硬碰硬,上次没有外人在场,顾卿不会让事情传出去,这才有程萋萋虎视眈眈,她可不会将把柄送到两人手里。
她扯紧了顾卿的衣袖,泫然欲泣:“夫君,母亲是不是不喜欢寒月?”
她长的美,做出这副无病呻吟的样子也只觉得可爱。
顾卿帮她擦掉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花:“怎么会?我们寒月最知礼数。”
背对着程氏和程萋萋的角度,沈寒月做个鬼脸,呢喃道:“肉麻死了。”
顾卿好笑:“忍一忍。”
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气的程氏脸色铁青,暗骂一声小狐狸精!
程萋萋身形晃了晃,面色微白,很快又换上得体的笑意。
没关系,卿表哥只是初尝情事,暂时舍不得这样的美人罢了,日子久了,他自然就会明白,世家大族嫡妻,她这样温和端庄的女子才是良配。
她有姑母帮衬,早晚会得偿所愿,只要找机会拆穿沈寒月的真面目就好了。
他“安抚”好小姑娘,转头又道:“时辰差不多了,摆膳吧。”
“中秋在即,表妹也不好久留,用过晚膳,趁着天色还早,尽快将人送回去。”
程萋萋脸上刚撑起的笑容一僵。
程氏仿佛一只炸毛的猫,拍着桌子怒吼:“送回去做什么,萋萋也大了,明日宫中夜宴跟着我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何况,你进来了半天都没发现你弟弟没过来吗?人没到齐就摆膳,顾卿,你的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她这话骂的粗鄙又难听,程萋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为了配得上卿表哥,她从小就是照着名门贵女的标准培养的。
因为出身不入流,她甚至比其他贵女做的更好,别人不会的她要会,别人会的她就做的更好,就是为了摆脱卑贱的身份。
可有一个这样丢人现眼的姑母,几乎是在时刻提醒着所有人她的出身有多寒酸。
程萋萋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姑母做了这么久的国公夫人,怎么还是如此粗鄙?
沈寒月冷下脸:“母亲说话未免太过偏颇了吧,所有人都到齐了,只有顾宸没到,劳烦母亲久等的是顾宸,挨骂的却是顾卿。”
程氏几次跟沈寒月交锋都落了下乘,对她厌恶更甚。
从前顾卿对她言听计从,自从这个贱人进了国公府,连一向孝顺的顾卿都开始对她阳奉阴违起来了,再不找个人压一压她的气焰,以后国公府还有她这个老婆子的容身之处吗?
程氏别开脸:“我今天喊你们来不是跟你们耍贫嘴的。”
她视线直直看着顾卿:“你们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迟迟没有好消息。你是镇国公府的顶梁柱,镇国公府不能无后。她要是生不了,有的是人会生,趁早把位置让出来。”
她说不过沈寒月,还说不过顾卿吗?
也是她之前糊涂了,女子出嫁从夫,她根本无需跟沈寒月浪费口舌,只要拿捏住顾卿不就行了。
顾卿似乎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唇畔却带着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那依母亲看,让谁来生合适呢?”
程氏听儿子口中意思,似乎有松动的迹象,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坐着低眉顺眼的沈寒月。
“母亲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寒月虽然出身低,但毕竟是皇帝亲封的县主,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只是,萋萋是我的嫡亲侄女儿,进了镇国公府身份也不能太低,不如就给个平妻的位置,让她和寒月平起平坐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