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羽不会武,爬树的功夫还是小时候摘野果子练出来的,十多年不用,早生疏了。
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赵曼君也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看到沈庭羽受惊,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哥,你别吵,吓到他了。”
赵庭钧压下心头怒火:“好,我等他下来。”
沈庭羽有惊无险的从树上下来,红着脸俯身行礼:“赵大哥。”
赵庭钧跳脚:“你别叫我哥!”
少自来熟了,谁跟谁啊,没影儿的事儿呢,就喊哥!
他一把将风筝拿过来扔妹妹怀里,拉着沈庭羽就走:“跟我上院子里过两招。”
沈庭羽根本没有习过武,哪里是赵承钧的对手?
赵曼君拉住哥哥咬牙切齿:“哥,你要是想毁了我名声,尽管拉着人去比试。”
她和沈公子今天才第二次见面,真的是巧合,沈公子只是帮她拿一下风筝而已。
东晋民风开放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若是哥哥拉着人打一架,他们两个才真是有理说不清。
赵承钧不是蠢人,只是心里本来就憋着火,看到妹妹被人觊觎火上浇油,失了理智。
赵曼君一提醒,他立刻反应过来,松开了扯着沈庭羽的手,目光狐疑的打量了两人一遍,什么都没说,甩袖离开。
赵曼君没想到人家只是帮自己捡一个风筝,反而惹了一身嫌疑,脸红的几乎滴血:“对不起,我哥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沈庭羽不敢看她,往后避开一步:“无碍,他是关心则乱。”
他也是有妹妹的人,可以理解。
而且他的身份,确实不适合跟赵家小姐有交集,这件事就当给他敲醒警钟。
沈庭羽深深施了一礼,告辞离开。
赵曼君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攥紧了手里的风筝。
中秋节的前一天,顾卿陪着沈寒月回了一趟沈家。
中秋是大节,赵太师给沈庭羽放了三日假期,一家团聚。
用过午膳,沈寒月陪着蒋氏在后花园散步。
她现在胎像已稳需要每天适当的走一走。
沈寒月搀扶着母亲的手臂“二房那边过来闹过吗?”
蒋氏摇头:“京中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二房淹了,弹劾他的人不胜枚举,皇帝罢免了你二叔的官职,如今缩在家里日日酗酒。”
沈二爷没什么才干,在京中为官十几载,做梦都想有一天登上金銮殿,扬名帝王前。
蒋氏冷笑一声,也算求仁得仁了。
“倒是二房那个庶女,你还记得吗?”
沈寒月:“母亲是说沈萤辉?”
蒋氏点头:“这丫头瞧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
“钱氏逼着她嫁给老男人当小妾,她不肯,跪在二房门口以死相逼哭求嫡母给她一条生路,被钱氏反咬一口,说她不知廉耻,早和那老男人有了苟且,两边僵持不下,那丫头差点一头撞死在府门前,现在保住了命,也毁容了。”
沈寒月没想到她会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心中唏嘘。
蒋氏接着道:“她这边事情还没掰扯清楚,又来了一个癞头乞丐,拿着沈见月的香囊,非要说沈见月和他有私情,他是来上门求娶的。”
“钱氏把沈见月当心头肉护着,哪里能容忍他如此污蔑自己的女儿,当即要喊人打杀了他。谁知此人竟能精准的说出沈见月何处有胎记,何处有小痣。”
两人说话间,已经逛了大半,沈寒月扶着蒋氏在亭中休息片刻。
沈寒月眼神复杂:“女子躯体不示于人前,查验女子更是奇耻大辱,乞丐说的就算是真的,也无从分辨。”
她大概能猜到这是沈见月原本准备给她的局,只是不知为何被反噬,报应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