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用提头回去了,直接就战死沙场算了!
但我仍是有些不甘心!
就是死也要拉几个水匪垫背,为死在七盘渡口的兄弟们报仇,也为她报仇。
都说穷寇莫追,我一路从七盘渡口追到了一处草甸子处,目中猩红,身上被砍了几刀,还中了两箭,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我把这次偷袭我们的贼首斩落马下。
我扼住那贼子的喉咙,用刀将他的两只臂膀贯穿,死死钉在地上,他动弹不得,只剩下哀嚎。
我问:“康延二年正月初九,沧河水域铜陵一段,你可有打劫过一艘从荥川开往邺京的商船?船上有官府兵甲,护送四位女子?”
贼子只晓得喊疼,我握住刀柄扎深了几许:“有没有!”
“有有有!”
贼子连连喊道:“二十多个身着兵甲的官差,护送着四个女的,三个年轻的一个年纪大的对不对?”
我心中一动,忙问他:“你们对她们做了什么?”
“当场逮着一个,性子太烈,直接就杀了,还有一个是落了水,后面官府的来了,我们就撤了,听说那船上的人有些身份,惊动了上头,我们消停了许久不敢出水...”
真是她们!
和杏姑、罗长京等人说得一样!
虽然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但这次我像是突然泄了气,有些怅然。
我握住刀柄,拔出的一瞬间从那匪贼的脖颈处顺势抹了脖,嗤啦一声,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
当是为她报个仇吧!
月黑风高夜,江水汩汩流,我拖着重伤的身体,忽然起念,此处倒是个埋骨的好地方。
大约是人之将死,生出了些许幻觉。
幻觉里马蹄声由远至近,还带着狼啸,我瞧着马背上的人好生熟悉,像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倩影。
随即自嘲一笑,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过也好,这么许久了,她终于来入我的梦了。
我说过,有我在的地方,我定会护她周全。
我瞄准了弩机,对准了马匹身后的狼......
现实里我没做到的承诺,那就在梦里,一一实现吧。
邵筝,我想叫叫你的名字。
让我再救一次你吧,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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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在金河镇的军营里,浑身上下被裹得像个粽子。
老何几人大喜过望,对着苍天感恩戴德了好久。
也是,我若是出了事,他们几个跟随我的副将军旅生涯怕是也要到头了。
我想起我昏死过去最后做的那个梦,越想越迷糊。
“我怎么回来的?”
老何大手一挥,一对中年夫妇被领了进来,二人局促得很,瑟缩成一团。
我皱了皱眉,对这二人的印象一点都没有。
老何人长得凶,一说话吓得人一哆嗦。
“就是这俩人跑来咱们营里,说侯爷你受了伤,躺在他们隔壁院子里,我带了人去瞧,还真是!”
我的嗓音有些哑,挣扎了想坐起来,老何把我扶起来些。
此刻我的气息还有些弱:“二位是在下的救民恩人,大恩不言谢,敢问恩公高姓,家住何处,我将二位送回,等本侯伤好,上门重谢!”
那中年男人有些木讷,女人要活络一些,急急摆了手,说话带了磕巴:“不不不,我们…我们…呃…官老爷你没事就好…”
我眯起了眼睛,打量着面前古怪的二人。
我让人将他们送出去,我看得分明,那男人是个瘸子,如何救人?
心生疑虑,折磨得我夜不能寐。
送他们回家的人来禀报,二人是镇上的农户,背景简单,老实巴交。
倒是有一个还算意外的消息,前两个月赵翀那件事情,起因就是这家男人摔断了腿,镇上百姓抱不平跑去闹了一番才…
我敏锐的嗅到这家人的不同寻常之处,派出去的人打听回来,他家一年前收留了个女子。
我震惊的差点从榻上跳起来,那不是梦!
她真的活着!
我昏迷之前看到的她,是真正的她!
我伤还未好,不管不顾的冲到这户人家屋里,然而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并无其他人在。
一问才知,她早在救了我的那日凌晨就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明明活着,还躲着不见人?
还有我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在七盘渡口?
是来救我么?
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次我再也不能失去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