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去?”
他觑我一眼:“唉,我的夫人终于想起为夫还有要事没办完了?”
我坐直了些,解释道:“不是我终于想起来,这不是我身子刚好,事也刚忙完嘛…”
他伸出手指捏了捏我的脸:“你和兄长说完话,你的事就算忙完了?”
我越听越奇怪,反应了一瞬,然后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着一股子酸味,你闻到了吗?”
他斜着眼笑着,不言语。
我捧起他的脸,很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你这醋吃得一点道理都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和他再没什么了…”
他用了劲,头扭了过去,发出一声冷哼。
哟,还来劲了!
我也加大了力度扳他的脑袋,然而力量差距悬殊过大,我把他的面目五官拧成了麻花,都没能把他的头扳正,急得我额上都冒出了些许薄汗。
我长叹一声泄了气:“不来了,爱吃醋你就吃个够,我才不惯着你。”
说罢我也把脸扭向一旁,刚转过去这厮就抱住我:“哎呀哎呀,你再哄哄我呀,好娘子!好夫人!”
我噗嗤一声憋笑失败,两个人像孩子一般笑闹成一团。
闹够了也停下了,他正经起来,说起了正事:“后日我就得离开了,新野那边老何守着,我也不好离开太久…”
“后日啊…这么快…”
他的吻落在我发间,细细摩挲着:“今年之内肯定是要了结新野那边的,你且再等我几个月,以后我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里陪你…”
我算算日子,如今已经九月了,再有三个月就过年了,三个月能平定叛乱吗?
平定了之后呢?
谢家同宫里已呈水火不容之势,如今有谢时垣在邺京压阵,北有北路军,皇帝势微,不敢贸然除谢家,可这两方终有一战,我隐隐觉得那个日子就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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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邺京百十里的官道上,一队兵强马壮的队伍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驶着。
马车车帘掀开一角,一只涂满红色丹蔻的纤纤玉手朝着马车旁的一位中年嬷嬷勾了勾手指。
嬷嬷一惊,眼里有些惧意,急急喊停前方领路将领:“马将军,贵人累了,想要歇息片刻。”
领路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谢时垣副将之一的马季。
马季闻言疑惑,提缰勒马,行至马车旁,对着马车里的人躬身说道:“娘娘可是累了?”
马车里的贵人淡淡嗯了一声。
马季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色漆黑,确实也该休息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能受得住,可马车里人娇生惯养,不一定受得住啊。
马季挠挠头,一时拿不定主意:“娘娘要不再忍忍,此处荒芜,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咱们再往前行个数十里,等到了驿站再做歇正。”
马车里的贵人半晌不说话,不表态,这让马季有些焦心。
来之前,大将军叮嘱过尽量别和马车里的贵人说话,接了人尽快赶回邺京即可。
至于为什么不让和她说话,大将军没说,马季猜测是身份有别,哪里会想到是别的原因。
不一会儿,帘子再次被掀开,露出一节白嫩嫩的手腕,光滑如玉,苍白的没有血色。
那女子低声嗤嗤笑起来,在漆黑黑的野外竟然有点毛骨悚然的疯癫。
女子探出半张娇媚容颜,朝着马季勾魂一笑,马季竟是看呆了。
“将军,我能忍得了,可我的皇儿饿了,他要吃奶,可是半刻都忍不了的…”
“你听…他又哭了…”
说罢女子将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惊恐的望着周遭一切,蓦得,又嗤嗤笑起来,越笑越癫狂。
这个画面看得马季后背心发凉,他这才知道自家将军为什么不让自己和马车里的贵人说话。
那就是个疯子,颠三倒四行为无常。
“听我命令,加速前进,到前面驿站再休息!”
马季当机立断发号施令,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一旁的嬷嬷说道:“嬷嬷还是进马车里坐着吧。”
岂料嬷嬷头摇的像拨浪鼓,情愿在外面吃沙子都不愿意进里面和翟丹琼相处。
没错,马车里的贵人,正是被遗留在京城旧都皇宫里的翟丹琼。
当年翟昉伙同渤海王攻速京城,放过烧了皇宫,将翟丹琼接出来,安置在一处空院子。
后来翟昉失败被俘,谢时垣手底下的兵找到了被安置在废旧宅院里的翟丹琼,再度将她送回皇宫。
彼时,皇宫迁都,皇帝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人,唯独将翟丹琼就在废京的宫殿里,任她自生自灭。
此时,谢时垣将她秘密接到邺京来,自然是有新的打算,故人重逢怕是要上演一场好戏,双方你来我往的暗战即将拉开序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