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蹊跷。
丫鬟肯定是有问题的,恐吓桉桉是板上钉钉的,同侯府外的人互相勾结也是跑不了的事实,但查到最后的结论居然只是一包掺了泥土的面粉!
开什么玩笑?
我看向瘫在地上如一滩烂泥的丫鬟,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问道:“这包黄符纸里包着的东西,也是城隍庙里卖香的那人给你的?那人准备让你拿这包东西做什么?”
丫鬟:“那人让我伺机投在厨房的水缸里,我怕...一直没敢...”
我站起来,长长吁出一口气。
多荣问我:“夫人这人怎么处理?”
我打了个哈欠,突然的疲惫袭来,随手挥了挥:“先关柴房里吧。”
今夜之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临走前我去看了偏房的桉桉,此刻正一脸香甜的睡在乳娘身侧。
回了房里我反而不困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刚刚发生的这件无头公案。
阿萍守在我身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姐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暗地里的那个坏人也是想要吓唬咱们,像吓唬桉桉那样...”
我一拍额头,顿时悟了:“你说的有道理!”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着侯府,伺机而动,今夜之事更像是一种试探和恐吓!
我伸手在阿萍头上摸了摸:“是阿姐太笨了,这都没想到!”
翌日用过早饭后,我将侯府众人全部聚集到院子里来。
望着满院子的人,我生出一丝恍惚之感。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要重掌悯北侯府的中馈。
这次小丫鬟的事情也算是间接给我提了个醒,经历了迁都、家业重整,虽然府中还有以前的老人,但也有许多新进来的下人,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底细,我是两眼一抹黑。
许久没见的婶婶杜氏今日也来了,拿眼风扫了一眼我的肚子,讪讪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有些唏嘘,我这婶婶人不坏,但我俩估计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次是我主动请她过来帮忙的,府里这一年多的光景什么都变样了,得找她摸清楚情况。
婶婶在这些事上一点都不含糊,指着人群中几个眼生的人一一给我过了眼:“这几个是来邺京之后,秦家那位表小姐帮着挑买的几个下人。”
她小心瞥了一眼我的神情,见我没什么不悦,继续说:“当时我以为这位表姑娘和郢哥儿会成事儿,我也就随她去了,她帮着照应了几天...”
她说的自然是陆归云,我靠坐在椅子上,新月端着刚熬好的安胎药给我,我轻轻吹着,抿了一口,真苦啊~
我一边小口抿着,一边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问了出来。
“婶婶,我有一事不明,这陆姑娘怎么突然就和侯府关系这么亲近了?”
“去年一整年,府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