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宾者高喊。
“二拜高堂…”我由人搀扶着拜向了阿爹阿娘以及谢时郢的双亲牌位。
“夫妻对拜…”我俩躬身对拜,红烛高照,隐隐乎乎之间我瞥见对面执着红绸的手,骨骼分明,修长有力,一晃神,让我梦回如昨,一个不真切的猜测突然在我脑海里炸开了锅。
礼成,我被送回洞房。
院子里全是来参加婚宴的街坊亲朋,阿爹阿娘少不得要招呼,谢时郢简单同茂真先生和几位军中同僚喝了几杯,就被催促着进洞房。
阿姐在门口守着,谢时郢一来,她个鬼精灵伸手讨要了红封之后,为谢时郢打开洞房大门,逃之夭夭了。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我破天荒的希望,要不来几个人闹闹洞房?
不然就我和他两个人,一想到接下来洞房要做的事,我脑海如同紧绷的弦,一刻都放不了松。
虽然与他之前亲密的举动不少,但总觉得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忐忑不安的很,羞的慌也别扭的慌。
我故意端坐,动也不动,听得他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解衣带卸冠。
我偷摸着仰起头,想从红盖头的一点缝隙中窥得一点外面的情况,但视线所及烛光影绰,根本看不真切。
似乎没人...
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听见有人在呢?
人呢?
我索性揭开盖头,四处打量着,真的没人,谢时郢人去哪了?
屋子就这么点大,这人去哪了?
夜风微凉,半开着的门灌进来冷风,是出去了吗?
我正准备起身去门口看看情况,迎面撞上谢时郢,他脱了外面的红色喜袍,脸上有些醉态酡红,人却清醒的很,一手端着一盘菜,里面喜糖瓜果各有一些,急急小跑进来差点与我撞个满怀。
“呀!你怎么自己就把盖头揭了!”他嚷嚷。
我盯着他滑稽的样子,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把菜放在桌上,按着我重新坐回喜床上,又拿着盖头给我盖上:“我人生中就这一次掀盖头的机会,你总得让我过把瘾。”
“快坐好!”
我依言规矩坐好。
房间里安静极了,一柄称心如意杆轻轻撩开我的盖头,露出我羞怯的面容。
谢时郢眼底眉梢均是笑意。
我俩就这么定定看着对方,有那么一瞬间,我瞥见他眼底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他靠近了我,轻轻一个吻落在我眉心。
“心之所向,得偿所愿。”
“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长长舒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
我有些搞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喝醉了?
不应该呀?他不是很喜欢我吗?怎么没有猴急着拉我办事呢?
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
上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触手皆是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