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送来的及时,没什么大碍了,让病人多注意休息。”医生对着江霖栖说道。
“还有,病人对海鲜过敏你不知道吗?以后一定不能再让他吃了。”
“抱歉。”江霖栖抹了一把脸,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医院的长廊格外的寂静,黑漆漆的一片,时不时闪着瘆人的绿光。
陈述醒来后,看着江霖栖熟睡的侧脸,下意识的想去摸,还没碰到就被江霖栖反握在手里了。
“醒了?”江霖栖声音透着沙哑,眼底下一片乌青,显然没怎么睡。
“对不起。”陈述的脸很白,加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看起来惨兮兮的。
“为什么?”江霖栖眼神错愕,声音有些哽咽。
“舅舅,我不应该在地上睡,让你生气了。”陈述昨晚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头晕被地毯给绊倒了,想起来又没力气,只能听到江霖栖的声音。
“阿述,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担…”江霖栖想说,但还是没说出来。
陈述疲惫地闭了闭眼,抽回手,其实他知道自己海鲜过敏,但还是吃了,曾几何时,江霖栖也是记得他的喜好的,什么时候变得呢,是在他母亲卷走了江家的救命钱?留下了一个空壳子公司,把年仅十岁的他丢在江家,说什么母债子偿。
那时候的江霖栖也不过刚成年,就要接受双亲去世,家产都被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卷走的消息,还丢下了一个十岁的陈述。
自此江霖栖就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在陈述身上,认为是他妈妈把江家拉入了地狱。
刚开始的陈述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疼自己的舅舅突然不理自己了,每天跟在身后喊着舅舅,江霖栖也只是冷着脸对着陈述说滚。
但江霖栖心里不忍把小陈述给赶出去,还是把他带在身边,只不过态度冷淡了些。
后来陈述长大了些,也懂事了,不再天天缠着江霖栖,听说了这些事,总是有意无意地去讨好江霖栖,去赎不是他做的罪孽。
那年陈述18,也是他第一次去酒吧,同学说长大了就该玩点不一样的,陈述没多想就去了。
“小述尝尝这个,我听说别人都喝这个的,你都长大了,喝一点没事的。”同学李达是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皮肤偏黑,五官立体,挺耐看的。
陈述犹豫了一会想推脱,但架不住李达太热情了就同意了。
陈述刚要喝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看到是“舅舅”吓得手都在抖,连忙捂着电话躲到安静的角落才敢接通。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江霖栖低沉的嗓音传来:“在哪?”
“酒…酒吧。”陈述说话吞吞吐吐的,语气小声的像是蚊子。
“什么?”江霖栖眯了眯眼,掐灭了手里的烟。
“南通路这边的酒吧…”陈述鼓足了勇气报出了地址。
“嗯,你等着,我在附近。”江霖栖语气很冷,他温顺的小绵羊终于跳出围栏了。
陈述刚进去就看到坐在吧台旁边男人,身材比例,外貌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鼓足勇气想去找他聊聊。
“帅哥,喝一杯吗?”
“好啊。”
陈述见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看迷了眼。
谁知眼前的人一杯倒,怎么叫都不醒,问了也没说完就只能扶着他往外走,想着给他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你在干什么?”陈述被来势汹汹一心像护犊子似的男人,有点迷茫。
“你认识他吗?”陈述看着自己扶着的人已经一头扎进男人怀里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问了一句。
“顾祁言,你老实点。”
陈述看着眼前两人亲密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就叮嘱了几句,小跑着往一脸怒意的江霖栖身边跑。
“你认识他们?”江霖栖是认识谢易安的,早年有过合作,和顾祁言又是师兄弟,难免疑心。
“不认识。”陈述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江霖栖,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放心了。
江霖栖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布满寒意,眯着眸子看陈述这副窃喜的样子。
“听说你想找他要电话?”江霖栖手轻轻搭在陈述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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