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淳强忍着疼痛,跪在堂下,安慰地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许文淇,轻轻笑了一下。
温克行心下触动,如不是真有冤屈,苏若淳不至于此,如此看来这马县令他还真的是得提来一审了。
“苏若淳,你状纸上说马青峰强纳你未婚妻子做妾,可属实?”
“草民句句属实,草民未婚妻子许文淇一家也在,大人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苏若淳颤着声音回答道。
许文淇听了这话擦了擦眼泪跪直了身体,“民女许文淇,见过大人。”
“你说说事情经过。”
“是,大人。民女父亲病了,所以那日民女就陪同娘亲去开豆腐铺子,谁知那马青峰路过看见了,就出言调戏,说……说给民女五十两银子,要民女跟了他去。民女气急,但是看他衣着华丽,深知不是自己能惹的有钱人,就想着赶紧关门。谁知,谁知那马青峰一把就拉住了民女,说要纳民女做妾……”
她顿了顿,继续道:“民女娘亲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就强关了门,带着民女回了家里,那马青峰居然跟了来,威胁民女的爹。民女的爹苦口劝说,说民女已经定亲,来年就要嫁人了,可马青峰不肯,威胁说他爹是云溪县令,若是民女不从,就要民女一家不得好死尸骨无存。民女的爹被气的病情加重,他还派了人天天守在我家门外,我们做不成生意,也不敢出门。只好托了民女未婚夫婿的姑姑回栖霞村带话,我们这才偷摸来了府城告状。”
说罢,许文淇俯身一拜,哭求道:“求大人为民女做主,严惩马青峰!”
围观的百姓听了她的话,也愤然不已,这马青峰真是祸害,这姑娘太可怜了,更是对苏若淳赞叹,如此为未婚妻子出头,真是个好男人。
“这马青峰太不是个东西了,仗着马县令的势,为非作歹!”
“要我说就应该抓了他去做苦役,看他还能不能祸害女娃!”
“我看不尽然吧,谁知道是不是这女的想攀上高枝不成反过来污蔑人家马公子呢?”
“我说你这人,心黑眼脏吧?人家未婚夫婿甘愿受五十杖刑也要上告,这份情谊你能做到?也不怕造口业!呸!”
……
温克行听着百姓不一的话语,一拍惊堂木冷喝道:“肃静!”
看着人群静下来,他才开口道:“本官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你们可有人证?”
“有,民女家豆腐铺子开在云山街,那日周围店铺的人都看到了,另外马青峰派人去民女家的事,巷子里不少邻居都看到了。大人尽可以去查证。”
温克行和师爷对视了一眼,神色不明地道:“苏若淳,许文淇,你们状告的不光是马青峰,还有一县县令,此事重大。这样,你们先回去,本官会派人去查证,若此事属实,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
堂下人听了这话,俯身行了一礼:“谢大人!”
宣布了三日后重新开堂,温克行才退了堂。方玉珩连忙和木焱上前去搀扶起瘫倒在地的苏若淳,众人把他抬上了马车,往褚府赶去。
——
府衙后堂,温克行换下官服坐在书房里思忖着些什么,师爷见状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大人,此事不太好办啊。”
温克行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才长舒一口气道:“的确不太好办,若他们所言非虚,那马子汝父子的确是犯了大罪,本官也保不了他。”
“大人,小的刚才已经差了人去云溪县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请大人示下。”
“查清楚再说吧。那苏若淳许文淇不足为惧,但是他的两个讼师可不容小觑。方玉琮,府试案首,十三岁的案首可不多见。再说那苏若潇,只有九岁,就已经是秀才了,只怕将来比方玉琮还厉害些……今日在堂上他二人可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年纪虽小,行事,却比世人都大。”
“是啊,他二人那气度,小的看了也不得不佩服。况且,那苏若潇可是说了,方玉琮是他的师兄。也不知道是何人,能教出这样优秀的两个弟子来。那大人,这事……必得秉公办理才是么?”
“再看吧。他二人若是乡试有名,那也是本官的政绩,如今上京那边不好运作,如果本官政绩上好看些,只怕还能再升一级,若不然……行了,你先下去吧,本官得好好思量一下。”
师爷见状也只好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