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产屋敷月彦。」
「我想活着。」
「不管如何,我都想要活着。」
「不论是穷困潦倒也好,任人摆布也罢,我都要活着。」
「作为出生时在被父母当作死婴,用火烧死的前一刻,才爆发出第一声啼哭的孩子。」
「我的身体从小就极为的虚弱。」
「父亲早早的就放弃了我,但母亲却没有,为了我找了许多许多的医师,甚至有不少璃月流落稻妻的老中医来过。」
「但他们每次问诊之后,都会对着母亲摇摇头,然后怜惜的看着我。」
「可……那是什么意思?」
「怜悯吗?」
「20岁就会死。」
「这是那群庸医给我下达的判决书。」
「死?什么意思?」
「年幼的我不知道,但直到10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哭着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被父亲强硬的拉走,将我一人留在这方小小的院子的时候。」
「我好像明白了:」
「死亡,是一个人的孤独。」
「此后,我彻底明白。」
「没有人能够救我,也没有人……需要我活着。」
「那天之后,我很少见到母亲,那个女人只会偶尔偷偷的来看我几次。」
「随后,就又会哭着离去。」
「我不明白,死亡不过是一个人的孤独而已,为什么她又会为我而哭泣?」
「“啪!”」
「当我无意间拍死一只蚂蚁的时候,看着手中的血渍,还有那只蚂蚁再也不动的身体时。」
「那群蚂蚁的同伴漠不关心的走过它的尸体时,我突然悟了。」
「死亡,是身体的消亡,也是孤独个体不再存在于世界的开始。」
「可我,为什么要死?」
「“月彦少爷最近又可在咳血了……”」
「“嘘~”」
「“你不要命了?!这位爷性格古怪,天天在哪里玩弄蚯蚓蚂蚁,小心那天精神不对把你给砍了!”」
「“哦。对对对!谢谢提醒!”」
「“呵呵,这里的下人都换了好几波了,要不是那位给的钱多,哼!谁敢来这儿啊?”」
「当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不想死,为了活着,我展开了“自救”。」
「庸医们给的药效果一天比一天差,我真的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能够救我。」
「我开始掠夺,因为蚂蚁能够活泼的爬,蚯蚓即使断成两截也还活的下去。」
「如果我杀了他们,是不是我也能这样?」
「好吧,我确实错了。」
「不过自那以后,虐杀这些蝼蚁成了我为数不多的乐趣。」
「不过手下的仆人们,却开始将我视为怪物,厌弃我、抛弃我。」
「“少爷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有没有兴趣去鸣神大社祈福啊?”」
「一个年轻的医师貌似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于是邀请我出去透气。」
「按照他的意思……似乎想让我感受生命的美好?」
「呵呵,不过终究是要死的东西罢了。」
「“鸣神大社可不简单,作为稻妻除了天守阁外,最接近神迹的地方。”」
「“那里的巫女……咳咳,樱花也是绝美啊!”」
「“……”」
「神?」
「小一些的时候,我不止一次在深夜里听见,那个女人抱着我向着所谓的神明祈福。」
「她的声音很少虔诚,可我的身体从未好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医师又给我讲,八重堂的小说有多么多么好,告诉我他对里面角色的仰慕。」
「讲述那些武士们的故事。」
「也不止一次提到过神之眼这个词。」
「被神明注视……」
「我果然没被神明注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