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宋南枝回府之后,便将楚西洲次日要带丞相夫人过来拜访的事情,告诉了宋远山。
书房里,听到这个消息,宋远山只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我听闻丞相夫人确实病重,先前我也曾和楚丞相说过,若是不介意,我可以让你过去瞧一瞧,可这人呐,最是顽固,非说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他欠我人情,总觉得我是想要害他。现在倒好,他的儿子亲自求上门来了。”
宋远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爹爹,难道你不反对,我给丞相夫人治病吗?”
宋南枝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笑吟吟的问道。
“这救人啊,是做善事,就像你们几个,每月去施粥义诊,同样也是在做善事。我为何要反对?
虽然楚丞相这人尤其固执,又喜欢和我作对,但是他的夫人何其无辜?倘若你能治好他夫人,说不定能缓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宋远山又说道。
“哦,我明白了,爹爹,你其实是想和楚丞相好好相处的,是不是?”
听到这话,宋南枝眼神一转,忽而凑近了些许,笑着问道。
“我和楚丞相同朝为官,他是文臣,我乃武将,观念不合,也是事实。但如今朝中……”宋远山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宋南枝,终究还是没有将朝堂上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又道:“绵绵,你无需顾虑什么,只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好。”
宋南枝点点头,没有去深究自家爹爹没有说完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便下去准备了。
等宋南枝离开,宋远山才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手边的书下,压着的是从边关送来的消息。
阿越回了西越国,现如今的西越国皇帝和南诏国又有勾结,再加上前朝后宫,动荡难安,倘若他们这些臣子,还为了小事争斗,只会让这内忧外患的局面更难。
他忽然想到了,当年江行舟说过的,阿越和绵绵,都不是池中之物。
如今,阿越已经有了乘风之势。
不知道绵绵的身上,还会发生什么。
……
次日。
楚西洲带着丞相夫人到定北侯府的时候,宋远山一家,亲自在门口迎接。
因着宋远山并无妻室,要接待女眷,到底有些不妥,便找来了裴定江和杜若帮忙。
丞相夫人透过马车的车帘,看着站在门口的众人,心下一惊,紧接着,反而自觉有些羞愧了。
她素来知晓,自家老爷和定北侯之间的恩怨,可如今看来,定北侯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若定北侯果真是那般计较之人,如今也不会大冬天的,带着全家,亲自迎接了。
更不会找来杜若和裴定江。
“娘,咱们先下车吧。”
楚西洲伸手,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然后,他才又转身,将她给扶了下来。
见到母子二人,宋远山赶忙带着儿女上前,“楚夫人,你能来府中做客,简直是我们的荣幸啊。”
被冷风吹着,丞相夫人又抬手掩唇,咳了两声,才道:“定北侯,今日贸然前来,是我们叨扰了。”
两人说过了话,楚西洲才站定,朝着宋远山行了礼,“小侄见过宋叔叔。”
“楚夫人真是好福气,令郎生得这般气度不凡,实乃人中龙凤啊。”
见到楚西洲,宋远山还是客气了两句,然后,才让自己的儿女也上前,给楚夫人行礼。
楚夫人被丫鬟搀扶着,看着站在面前的宋南意姐妹,心下也是暗暗惊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