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越走后,宋南枝和自家姐姐商议过,最终决定,在每个月的十五,都在城外开粥铺,给那些乞丐施粥。
而她自己,也在每个月的十五,在城外的粥铺上,免费给大家义诊施药。
一来二去,每个月十五,就成了宋南枝最忙碌的日子。
秋去冬来,很快便到了年底。
接待了最后一个病人,已是黄昏时刻。
宋南枝站起身,径直去了角落里的桌旁,坐下后,又开始出神。
对于她这种情况,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她表面看起来,是将阿越完全放下了,实际上,在心里,终究还是在担心他。
裴君行放下手中的活儿,也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额头上突然的疼痛,让宋南枝顿时回过神。
她斜斜的睨了裴君行一眼,才无奈道:“君行哥哥,你又欺负人!”
“绵绵,你……”裴君行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才凑近她,低声说道:“你又在想阿越了吧?他都走了好几个月了,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给忘了呢。”
“阿越哥哥才不会。”
宋南枝白了他一眼,脸上神色到底还是有些失落,须臾,她才又看向裴君行,问道:“君行哥哥,你方才和那些人接触最多,可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什么比较大的消息?”
“比较大的消息?”
裴君行自然知道,她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阿越那臭小子,虽然一直没有说,他究竟来自哪里,但是,就从他的举手投足,还有学识来看,那必然也是出身于大家世族。
可这几个月以来,不管是哪个家族,都没有传出任何世家大族有人回归的消息。
唯独……
西越国那边,七皇子游历归来,震动朝野。
阿越前脚才从定北侯府不辞而别,两个月之后,便传出消息,说是七皇子回归,这一切,实在太过凑巧。
那七皇子,年岁也和阿越相近。
想到那个可能性,裴君行脸上顿时闪过些许的晦暗。
若果真是他,绵绵这一辈子,想要再和他见面,几乎是不可能了。
“君行哥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宋南枝垂下眸子,低声说道。
即便是见不到他,哪怕知道他的情况,也是好的。
“我当然知道!真是不明白,那小子究竟有哪里好的,值得你这样牵挂?若是哪天我也消失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也这样想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义诊,施粥,不就是因为当年阿越也是这样流落街头?”
裴君行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又瞧见宋南枝脸上神色越发悲伤,赶忙闭了嘴。
他又凑上前,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拉着宋南枝的衣袖,讨好道:“绵绵,我错了,都是我一时之间昏了头,才说出那些混账话。你莫要生我的气,若是要生气,打我一顿出气也行,就是不能把气给憋在心里。”
“君行哥哥,我都明白的,从小到大,你对我都很好,我没有生气,只是……”
说到最后,宋南枝自己也释然了,是啊,她再担心,又有什么用?
自己这样,反而会让身边的人感到难过。
“二姑娘,有人送了拜帖来。”
白薇走到两人面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