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寂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邻村的人见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身上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
要不是这些人眼珠子还在转动,他都以为他们全是死人。
“你们干嘛这样看我?”邻村的人瑟瑟发抖说,“这烤鸭当真是我从野狗嘴里抢下来的,可不是我吃的。你们看这牙印,我可啃不成这样,你们别冤枉好人。”
他倒是真想吃。
要不是想吃这只烤鸭,他们何必费那么大的劲从野狗嘴里抢食?
可没想到,好容易抢到烤鸭,却发现这烤鸭已经被啃得不像样子,几乎只剩一具骨架了。
他们只好自认倒霉,想着既然不能吃了,倒不如拿过来找王氏郭氏邀功。
虽然知道这家人小气,估计不会给他们什么好处,但好歹卖了个人情,终归是有好处的。
没想到,这村子里竟然看不到人。
他往里面寻找,一直走到村尾了,才听到这边有说话声。
不过他走得匆忙,并没有听清这边在说什么,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兰桥溪怕沈清篱为难,毕竟这三人是她的祖母与伯母。
就算她有理,占据了上风,但百事孝为先,村人再同情她,站在她这一边,恐怕还是多多少少会有点看法。
倒不如,自己替她出头。
兰桥溪率先说:“你别怕,我们知道烤鸭不是你吃的。你先前说,王氏郭氏只顾着打架,这是怎么回事?”
邻村的人朝身后村外的某个方向指了指说:“她们就在那边打架,打得可凶了,又扯头发又抓脸的。我们村几个人正好看到,都吓了一跳,连上去劝架都不敢。”
王氏郭氏很害怕很慌张,想阻止这个人说出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兰桥溪又问:“她们打架的时候,篮子里的烤鸡烤鸭都还在?”
“哪有?没有了,根本没有了。”郭氏急忙争辩。
她跟王氏打架,这没什么,正好解释脸上身上的抓伤。
但是,东西不能在。
如果东西还在,她如何解释被人抢劫之事?
沈文昌冷冷瞪她一眼,喝道:“闭嘴,不许干扰公务。”
梅淑婉则揪住她的衣领,骂道:“再敢乱叫,信不信割了你的舌头?”
郭氏可以冒着被村长责罚的后果争辩一下,但面对这样的梅淑婉,她吓得是一个字不敢说。
兰桥溪微笑对邻村的人说:“别在意,你只管把你们看到的真相说出来,尽量说详细点。”
他人长得好,笑容温煦,说话声音也温和,那笑容那声音,都让人如沐春风。
邻村之人何曾见过这样神仙般的人物,一颗不安的心顿时变得安宁。
他约摸猜到了,这村里出了事,估计跟他手中的烤鸭有关。
不过,看这情形,他最好的做法就是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