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顾婉姝又想起被暴力血腥沾满的地方，胃里顿时翻滚倒海难受的很。
好不容易就着春娥递来的凉水冲散嘴里的味道，顾婉姝就发觉沈廷昭的脸色不对劲。
她放下茶杯，轻拉着男人的衣袖虚弱询问：“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
沈廷昭低头盯着顾婉姝清澈灵动，却因虚弱而有些黯然的双目，薄唇微张，却说不出半点话来。
他眼神愈发怪异，让顾婉姝更是疑虑。
“皇上！”
房门敞开着，李公公神色凝重的碎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捏着一手掌大的娃娃。
娃娃被李公公递交到沈廷昭的手里，顾婉姝窝在他的怀中，娃娃的模样被她尽数收进眼底。
那娃娃做工十分粗糙，可躯干处被朱红色的笔墨沾染写了几个字，而娃娃的头顶，被他人插上几根针。
那几根针插入的力道十分狠重，上面还残留着很多印记，大抵是他人插的深度不满意。
顾婉姝脸色一沉。
躯干那写的字，分明是她的名字！
方才冒出丽嫔出事的消息，恐怕这娃娃是李公公从安阳宫里搜刮出来的。
还未等她确认，李公公便作揖禀报说：“丽嫔请来的那些法师是……”
他下意识观察了眼顾婉姝的神色，犹豫不决着，最后吐声低头：“是来诅咒顾贵妃的！”
“胡闹！”
沈廷昭寒声怒斥，用力的将手里的娃娃扔砸在地上，抱着顾婉姝的力道忍不住收紧，咬牙切齿：“所有参与此事者，全部处死！”
娃娃滚落在地上，被针线缝过的边界处开始断裂，在众人的注视下，娃娃的脑袋和躯干的连接处开始断开一角。
屋内骤然无声。
顾婉姝脊背发寒，五指蜷缩着喘气。
难不成，诅咒开始生效了？
沈廷昭也感觉到怀里人儿的不安，立即低头安抚着。
可再多的安抚，也暖和不了顾婉姝心中的寒凉。
她只是一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面对能对她生命造成威胁的东西，她岂会不怕？！
李岷很快被带了过来。
毕恭毕敬的为顾婉姝诊脉过后，轻叹口气皱眉不解：“娘娘身体的状况还与以往一同，只需多加休息……”
“都吐血了还与以往相同？！”沈廷昭暴喝道。
他眼眸发红，忍不住发了好一通脾气。
李岷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
顾婉姝拉了拉他的衣袖，摇头示意：“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是他们的错，就如李太医所言，臣妾多多休息便好了……”
沈廷昭寒着脸没再说话。
过了良久，沈廷昭才挥手让众人告退。
很快寝屋内只剩下他与顾婉姝两人，沈廷昭拉了拉被褥，稍微调整了下身体的姿势，以保证顾婉姝能靠的舒服了些。
瞧着她虚弱憔悴的模样，他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了出来。
“你睡吧。”
沈廷昭气声道：“朕就在这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