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仪公主被掳到军营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大魏军营中的人。
主将军帐中,时苒身披一件裴聿珩的披风,胳膊上的伤痕刚刚被军医包扎过。
这其中还有一个插曲。
时苒乃是大魏公主,又是西越大妃,身份尊贵,自然不该让外男触碰。
裴聿珩本要让人去凉城里请一位女医。
却被时苒拒绝了。
“伤在胳膊而已,就算触碰,这世间也无人敢诘问本宫半句。而且,本宫就要让大魏的军医来治,要让他们知道,本宫的伤,究竟有无做假?!”
军医包扎完后,将伤情详细报给了营帐外等候的诸位将军。
大魏军营中,宗俨之为主将,裴聿珩为副将,另有三部六大参将。
其中,有四位是之前军营里的老人儿,剩下两位则是宗俨之此次同那十万大军一起带到凉城的。
而因为宗俨之到来之后,很快卸掉了裴聿珩的兵权,所以那四位老人儿中,也有两位另投了明主。
这也让宗俨之自信地以为自己完全掌握住了军营。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另投的明主,居然这么快就折了。
“裴将军,事情到底如何,这临近仗前主将死了,这可是动摇军心的大事!不能单凭那个女人几句话就定夺此事吧!”
“是啊,这我们如何跟太子交代?!”
说话的,是宗俨之带来的那两位参将。
裴聿珩眼神一凛,冷声道,“两位将军说话当心些。里头那位,是大魏惠仪公主,身负皇族血脉,即便如今两国开战,可这六年来的和平,可就是靠着当初惠仪公主远嫁和亲换来的。诸位可莫要忘了!”
那参将被裴聿珩的话一堵,刚要发怒。
这时,帐内传来了时苒的声音。
“外头的各位将军,烦请进帐内一叙。”
裴聿珩抬步朝主帐内走去,瞧也不瞧一眼那参将。
身旁的人也忙劝他。
“周将军,先进去看看吧,这如今英王殿下已死,如何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当下的燃眉之急啊!”
“是啊,是啊!”
西越汗王已经亲到边关,阵仗拉开,这段时间双方已经互有好几次小摩擦了,整个边关,到处山雨欲来,都在等着那场声势浩大的首战。
如今,他们的主将却死了,这若是让西越知道,首仗几乎打都不用打了。
丢人就丢够了。
军帐内,时苒坐在之前属于宗俨之的主位,让进来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这位坐在这里,竟是比那宗俨之更像主将一些了。
几人忙甩了甩脑子,将这不该有的想法甩掉。
而后,他们垂首望向还被安放在军帐地上的宗俨之的尸身。
“公主殿下,几位将军对您被掳来一事仍有疑惑,今夜发生了何事,还请公主详尽言明。”
裴聿珩恭谨行礼道。
说辞,时苒自然已经准备好了。
“本宫原本在西越王庭,结果,英王派了大魏鸢牒在西越安插的人手,将本宫偷出了西越王庭,带至凉城。而后,又趁今夜,调开军营内的守卫,将本宫带至了这军营中。为的,便是几日后同西越正式开战之时,以本宫的死,来震慑西越。”
“他还拿出了太子的密信,说这是得了太子密令。本宫惶恐,想要挣扎逃脱。争执间,英王怒极拿起长剑伤到了本宫,而本宫实在害怕,仓惶间,不知从何处摸到了一把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