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领了证,白榆也住进了家里。
他们的结婚完全不像同龄人那样的复杂和盛大,但却不失甜蜜。
婚后两人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之后白榆照常每天去孤儿院给那些孩子启蒙、教学一些基本的知识,也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用白榆的话来说,她心里见不得那些被抛弃的孩子们整日学不到知识。
闲的时候,白榆经常站在梨树下哼歌,为了方便,裴恒还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木工手艺,打造了两把躺椅,放在树下。
梨树已经长得很高了,最顶上的叶子冒出了墙头。
白榆偶尔还会和朋友聚会,四五个女人,都是些年纪不大的老师。
她们在一起讨论着福利院哪个孩子有趣,偶尔也会说起裴恒家的果树。
考虑到两人还年轻,再加上白榆一心想要发展福利院的事,所以两人商量着等三十岁之后再要孩子。
简单而又幸福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继续着,直到六年后。
有一天,白榆突发奇想,说想再种一棵枇杷树,她说很喜欢枇杷的金黄,有一种丰收的喜悦。
裴恒二话不说,跑大老远移植来了一棵枇杷树。
白榆亲自将它栽种在了院子的中心。
眼见枇杷树一天天的生长,可白榆突如其来的病倒了,她就那么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原本吃圆了些的脸颊重新瘦了下去,脸色苍白,吃不下去东西。
但她好像早有预料,虽然病了,一双杏眼却依旧有神。
白榆不愿去医院,她说自己活不了了,但裴恒不信,只当是她的气话。
白榆的身体受不了奔波,也说了许多遍不想去医院,于是裴恒只能悉心把她所有的症状一一记录,在当地各大医院来回咨询,还在网上发布了许多求医帖子。
可几乎没有医生能看出来白榆的病因,都说最好去医院用仪器检查一下。
床前,裴恒紧握着白榆的手,用几乎颤抖的语气,求她让自己背着,去一趟医院。
白榆艰难的抹去裴恒眼角的泪,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却少了几分气力。
“你可以答应我三件事吗?”
裴恒拼命点头:“只要你肯去医院,一定会好起来的,别说三件事,十件,一百件我都答应你!”
白榆笑着道:“第一件事,我死之后,你不要再住在这里了,触景生情,我不想你为我难过。”
“第二件事,你不准再娶任何人,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哪怕下辈子都不可以,你要等着我。”
“第三件事,照顾好你自己。”
裴恒早已泪如雨下,他紧握着白榆的双手,她手上的温度正在变低,裴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一边痛哭,一边把白榆的手放在手心,朝里吹着热气。
“我都答应你,你说的我都答应你,你别走,白榆,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