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朝谢君尧投去求证的眼神。
谢君尧则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是何情绪,“是。”
他不屑一顾的态度激起了太后心里的怒火,她太后压制着嗓音,“这次又是那个泠昭媛求你带她出宫的吧。”
“母后。”谢君尧冷淡看她。
太后直视着他。
谢君尧平平的转开了视线,声音平淡:“不是她求朕带她出宫。两次,都是朕。”
见他如此维护,竟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太后将茶盏打翻在地:“狐媚子。”
“你将这样一个女子留在宫中,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脸上仿佛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母后,你是太后。”
太后这才后知后觉一时气不过将‘狐媚子’二字说出了口。挪开了视线。
“皇兄,母后,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都是儿臣的不好,儿臣不应该提起此事,一时口快……”谢君逡神色自责道。
太后拍了拍他的手,道:“逡儿,这怎么能怪你?你若是不说,哀家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而后她声音染着怒,盯着谢君尧,声色俱厉道:“曾经的郑妃、杨氏,正是因为你的宠,骄横霸道。哀家猜测如今的泠昭媛…怕是也会步入她们的老路。”
太后的最后一句话,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是警告谢君尧,泠昭媛会如同郑妃杨氏般骄横、恃宠而骄;第二层含义其实是一种“咒”,她见不得温晚榆好。
她恨不得温晚榆会步入郑妃二人的同样的路——失宠。
谢君尧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太后,泠昭媛可有半分恃宠而骄的样子?一整日就知道躲懒。”语气反而很是宠溺。
太后眉头紧锁,眼底溢出湛湛寒意。
谢君尧面色中不易发觉的冷意,暗暗与太后较劲:“朕相信泠昭媛不会步入郑妃二人的老路。同时,朕不会让泠昭媛步入她们的老路。”
太后额上凸起了青筋,指着谢君尧的手都在颤抖,大口喘着粗气,“你…”
谢君逡扶着太后坐下,拧着眉心站出来道:“皇兄。母后的身子不好。您若是生气,将气洒在臣弟身上吧。”
太后自然是不允许谢君尧为难她的亲生儿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将谢君逡护在身后,疾言厉色,“哀家不准你动你弟弟。”
他们母子二人‘出演的母子情深’戏份,好似谢君尧是一个蛮不讲理之人。
谢君尧神色一片平和,他已经麻木了他们二人的‘母子情深’的戏份。
“七弟,时候不早了。你先出宫吧。正巧朕还有事与太后要说。”
谢君逡倒是没有什么犹豫,不再出演‘母子分离不舍’的戏。
屋内只剩下谢君尧、太后、柳嬷嬷三人。
谢君尧淡淡一笑:“朕不是太后所出。”
太后和柳嬷嬷同时挂上了惊讶的神情。愣了许久,太后望向柳嬷嬷,只要柳嬷嬷与几个已经被处理掉的下人知道此事。
柳嬷嬷摇了摇头。
谢君尧面色没有波动,“朕如何知晓的不重要。太后,朕终于知道你偏心、你厌恶泠昭媛的原因了。”
太后心虚的不说话。
她确实因为皇帝并非她所出这一层原因有所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