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清皱着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段时间叔父总往外跑,还从账上支了不少银子,管家说,是二爷拿出去应酬刑部和大理寺的人。
既然是为祖父的事情努力,她便没多嘴,只是这几日总看不到叔父的人,不知道进展如何。
但是听太平公主的意思,叔父并没有为祖父的案子在奔波,而是为了自己袭爵的事情?
“哎哟,在本宫这里装什么糊涂?京城第一才女,本宫说的哪个字你不懂?”太平公主眼里的嘲讽更浓,“我可是听说了,皇上留中了几封推荐你叔父袭爵的奏折,哎,你说这能是什么意思呢?”
“由谁袭爵是二娘的家事,更是国事,我们不便讨论,也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事情。”蒋诗琪帮柳穆清解释道。
今日这场宴会办得真是扫兴,明明请的都是以前的玩伴,怎么今日大家都对二娘恶语相向呢!蒋诗琪有些郁闷,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柳穆清心底有些冷。
太平公主是骄傲的,她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也就是说,皇上真的收到叔父请奏袭爵的奏折,但选择留中不发。
留中不发,大概是袭爵的人选并不是他满意的。也是,叔父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吃喝玩乐的事情样样有他,建功立业的事情他样样不沾边。
所以叔父这么着急四处托关系,并不是知道了祖父的属意继承人不是他,而是圣上不看好他!虽然听到这个消息很爽,但柳穆清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府里现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叔父的两个儿子,三郎和他自己一样没什么好名声。四郎年纪还小,虽然是祖父的属意继承人,但名声还没有闯出来,又是叔父的儿子,大概率也会被认为没什么德才。
如此看来,国公府真的没落了,袭爵的可能性不大,按照惯例,会降为侯或者更低也都有可能。
如此看来,这件事朝堂上的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赵五娘选择“另攀高枝”,现在是太平公主的“手帕交”。
柳穆清想回府问个清楚,便找个借口离开。而蒋诗琪觉得宴会办得十分失败,也没了继续应酬的心思,大家便也都散了。
回府后的柳穆清先去叔父的院子,和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人不在,出去为祖父的事情应酬了。
“是吗?那我便在这里等着吧。”柳穆清淡定地坐下,大有见不到人我就不走的意思。
林氏莫名有些心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朝旁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出去没多久,叔父便回来了。
“二娘也在?”,柳相书一进门,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不经意地问。
“嗯,想来问问叔父,祖父的案子如何了,什么时候能接他老人家回来。”柳穆清在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淡淡地问。
“唉,叔父我最近可算是跑断腿了”,柳相书一脸累死了的样子,“二娘你可不知道,如今当朝的都是些拿钱不办事的。叔父我投出去那么多银子,刑部和大理寺腿都跑断了,愣是连一个字也没有,这帮孙子!!!”
“一点进展都没有吗?”柳穆清不死心地追问。
“你看,如果有的话叔父能不告诉你吗?不信我?”柳相书佯装生气。
“你是我的亲叔父,也是祖父的亲儿子,我怎么会不信叔父呢?只是感叹不知道祖父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入土为安!”柳穆清似是哀伤,叹了口气。
“我今日还去了一趟蒋府,正巧太平公主也在,我便劳烦她帮您在圣上面前说说好话,太平公主也答应了,说您袭爵的事情她会帮忙的。”第一次撒谎,柳穆清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努力做出我可是帮叔父您出了力气的模样。
提起这个,柳相书眼前一亮,“真的?”
“自然,二娘怎么会骗您?只是太平公主说,皇上的意思,这件事要等祖父的事情有个着落后才能定案。”柳穆清有些懵懂地看着柳相书,“我也不懂,这两件事有什么冲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