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勇不过只是低着头,却依旧把想说的说了。
“陛下,今日微臣幸不辱命把太子带回来,除了全陛下的爱子之心,还带着全军的一个疑问。太子殿下无罪吗?我听闻太子妃也已犯下大错,不知道陛下要如何处置?”
几乎同时,在程勇问出这话时,云家带头的几大世家都派出了人来质问陛下。
在太子的尸首前,携着军功来逼问陛下!
贴着棺椁的陛下,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太子妃那案子证据不足。”
“陛下糊涂啊,现在是什么时刻了,百姓们心中已有颇多疑惑。甚至已对陛下的威信产生了影响。当下首要之时,是为了平这悠悠众口。”云老太爷道。
皇上回头看向我,见我狼狈不堪,又闭上了眼。
“太子妃怀有皇孙……”
长公主说了这么一句,却被我拦住。
“父皇,我愿意去北境。”
皇上猛地回头,在他惊异的目光中,我昂首看向在场所有人。
“本宫愿意去北境,并不是承认我有罪。而是你们这些人或是借着悠悠众口,或是借着军功如此架着一个有拳拳爱子之心的帝王。陛下爱皇孙,皇孙也不愿意让皇爷爷为难。我腹中的是战神太子的孩子,他必和太子一样孝顺果敢,不怕任何艰难险阻。北境没什么好怕的,流民再如何也是陛下的子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在王朝境内,没什么是本太子妃不敢涉足的。”
我缓缓跪了下来,朝陛下三叩首。
“这,是替我那夫君磕的,他年纪轻轻还没来得及尽孝就让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向来舍不得父皇难过。这,是我替他还父皇的。”
皇上已老泪纵横,胸口闷得剧痛。
那是彻儿的遗孀,是彻儿的遗腹子。
他们果然如彻儿一般,无惧生死,赤子之心。
我再磕了一头,“这是我为自己磕的,父皇到如今才有一个皇长孙,儿媳不孝,恐孩子出生都没办法让父皇见您见孩子第一眼,他失了父亲,还望父皇保重身体,等他大了一些,能多得皇爷爷疼宠一些才好。”
长公主闻言哭出了声。
她捂着嘴撇开脸,趴在了徐沁身上痛哭了出来。
她太了解李彻了,李彻不会为了什么享乐而忘了职责。
程勇灭了赵七的口,这次回来的人里没几个彻儿的人,可见彻儿是含冤而死。
如今他们连太子妃一个遗孀都不肯放过!
陛下顶着多大的压力不肯定太子妃的罪名,朝中就开始上下沆瀣一气,竟有半数人之多称病不早朝!
朝廷无法正常运转,只有无数像纸片一样的弹劾奏章源源不断地堆积着皇帝的案几。
只等着让太子妃去那寒冷而艰险的北境!
我最后再磕一头,磕地额间红了一块。
李洵见状道:“父皇……”
皇帝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那一眼是厌弃的,比以往哪一日都更盛的厌弃!
太子没了,谁是既得利益者。
皇上心里一清二楚。
这时李洵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必会被记恨的。
云恒拉了李洵一把,使着眼色让他不要多言。
李洵再次看向了我,我全做不知,对皇帝道:“父皇,这是为您磕的。父皇千秋万岁,令如今王朝安稳,百姓安康。为了黎民百姓,请不必为我们太子府一家伤心挂心。”
我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再看向众人时,见到一脸得意的程馨。
她无声地对我张口说了几个字。
我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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