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欢她没有嫁妆吗？她……”
程馨顿住，程欢确实没有几个，也就几个铺子是甄如水说什么都要留给她的。
其余的，都在程馨手上。
“我不要……”
云露一番苦劝，将干系揉碎了掰开了和她说个明白，她才肯同意。
里头的声音终于没了，我才掸了掸衣角，随着管事一同跨步走了进去。
管事一到，就把我这次带给我阿娘的东西报备了。
弄月琼花水晶簪一对，紫檀锦红蔷薇的软榻一张，红珊瑚雕就的牡丹花一对，馥彩流云轻纱宫装一套，绿豆曲的薄荷冰梅酒一箱，弹花锦绫软枕一对，藕合色起花八团缎被十床……
管事念得口干，终于都念完了。
不要说看到这些好东西了，就是听到这些名字，谁不心动？
再一看那一抬抬被打开的箱子，如珠似宝的，其中不少还是宫中御用，寻常人家哪里能轻易看到，更不要说穿戴吃用了。
嫡母一张脸都气得扭曲不已。
过些日子就要秋猎了，京中那些贵妇不知道要如何嘲笑她，她一个主母竟被一个姨娘打脸至此。
她不过是在程欢回门时给她一个下马威，现如今这个小孽种竟要把她的脸皮子撕下来不成？
我含笑着凝视着嫡母和程馨那努力克制的脸，道：“既然母亲这报备好了，管事你还不麻利着点。”
管事抬头看了看主母，见她没反对，就忙让人把东西送去兰院。
“母亲，开祠堂的事让您费心了。爹不知道身体好些了没，我去瞧瞧他。听说之前爹气病了，母亲您催了我几次让我回来侍疾，可我那日被那阵仗吓坏了，在王府也病了起来。得知现在是您的嫡女，记您的名下，这就人逢喜事精神爽。多亏了母亲。”
我这人长得温柔，说话自然也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
只是，他们母女俩好像耳朵里塞了石头，油盐不进。
竟都气坏了，一个脸上或青或白，一个竟放了狠话。
“程欢，你别高兴得太早。靖王是有狂躁病的，他打起人来，十个你都不够他揍的。我看你能风光到几时。”
“嫡姐可真是心疼我，到底是母亲教养出来的，心宽体胖。要我是你可就要心疼心疼那些嫁妆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
“你！”
我不管程馨如何，转身离去。
程家的祠堂大开，一条红毯贯穿中轴。
程家的族长开族谱，在程誉名下添了一个嫡女名字，再告知于众人，烧香，祭祖。
“族长，有人来了。”
进来一个小厮，自报是狄尚书家，来送贺礼的。
族长皱着眉头让人把礼物送到我面前来。
没一会儿，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达官贵人，文臣武将，来了有十来波。
这……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庶女过名到嫡夫人名下，何至于闹如此大的动静？
“小姐，这好些人见都没见过呢。”染青感到奇怪。
“是靖王。”
靖王促狭了些，第一个送礼的竟是新上任的狄英。
程誉偏还得笑脸相迎……